“怎么?顾展铭给你们下了死命令了吗?”轻嘲的视线盯着面前一脸刚毅的男人,夏琳君轻声开口,声音里裹着些许的缥缈。
“抱歉!”陈正抿唇往旁边退开一步,长臂往前作了个请的手势,而他锐利的视线却紧紧地盯着女人,若她不从,他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清冷的双眼回视着陈正的注视,长睫下压遮住眸底的那丝疼痛,夏琳君对着他点了下头,“好,走吧!”
听到女人愿意跟他们回去,三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长腿移动快速地往车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跨江大桥上,一辆银色的桥车飞速地驶离桥面,瞬间消失在路口监控画面里。
关震载着柳重冉进入香泉湖,暗沉的视线扫过门口停放的车子,手指轻动直接摸出了上衣口袋里的机子,“你们到哪里了?”
听到对面陈正的回答,关震嗯了声,随即吩咐道,“加速回来!”
后座的女人抬着困惑的双眼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别墅,视线扫过眼底一个个训练有素的男人,拧着细眉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靠坐在车椅上,双眼敛进面前看似平静,实则早已动荡的房子,关震沉默良久都没有回答柳重冉的问题。
窗外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男人侧眸瞥了眼,随即快速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弯身对着里面的女人说道,“柳小姐,请下车吧!”
蹙眉看了眼窗外,视线在那明亮的窗口深深地看了眼,柳重冉压了下长睫,伸手拉开车门跨了出去。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女人,夏琳君忽然觉得分外的好笑,填满心脏的寒凉一点点地从那破裂的地方慢慢地渗透出来,一丝丝地钻入早已麻木的神经,整个身体犹如浸泡在冰窟里,没有半点的知觉。
回身看了眼,当夏琳君的身影进入柳重冉的视线时,心底不可谓不震惊,半阖的唇瓣张了张,却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柳小姐,这些虚礼就不必讲究了!”回身往夏琳君的方向扫过,见她的身影似乎有些虚浮,男人的深眸眯了下,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留的意思。
视线扫过男人隐匿在昏黄夜色里的侧脸,柳重冉抿着嘴角,低垂下头随着他走进屋子。
当所有人都集合在客厅里,关震看了眼早已回来,此刻正守在楼梯口的李成跟王良,沉眸扫过面前的两个女人,视线在夏琳君苍白而疲惫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后,随即对着王良打了个手势,“把柳小姐带上去吧!”
关震的一声令下,除了不明就里的几人外,其余的人都抬着震惊的双眼注视着他。
随即错愕惊讶的视线又往夏琳君所在的地方看去,见她正低垂着头坐在沙发上,此刻却毫无动静。
关震暗沉晦涩的双眼同样落在夏琳君的身上,见她仿若陌生人般坐在那里,深眸缩了下,裹挟着些许风雪的视线将女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见她垂放在身侧的手指紧紧地攥着,男人在心底不由地松了口气。
柳重冉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目光却下意识看向夏琳君,见她呆坐在那里,柳眉紧紧蹙起,侧身往二楼的方向看了眼,双脚本能地往后退去。
“柳小姐,请吧!”身子移动,王良直接挡在了她的身后,嘴角含笑,眼底却是冰冷无温。
“关震,你告诉我,今天晚上让我到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被王良直接攥着手腕往上带的女人,回身看着伫立在客厅里,面色沉冷的男人,惊恐地发问。
“快点带上去!”黑沉的眸子如冰刀射向王良,男人含冰裹雪的声音直直地落进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显然再拖延下去,关震很可能发飙。
扣在柳重冉手腕的手指狠狠地一捏,疼痛瞬间攥住她的神经,那点毫无作用的抵抗顷刻瓦解。
拖着女人的身体,王良毫无怜香惜玉地将人拖进了长廊,随即把她推进了顾展铭所在的房间。
女人挣扎的声音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耳中,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在屏息等待着。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
双手卡在腰带上,关震侧身看着夏琳君,黑沉的眸子浮沉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最后归于平静,薄唇轻动低声开口,“顾太太,这样的结果,你心里好受吗?”
本是低垂的头,闻声抬起,酸涩的双眼回望着光线里的男人,夏琳君对着他笑了下,轻阖上双眼不再看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物。
沉声叹了口气,男人转身重新抬起眼帘注视着二楼的方向,垂放在身侧的长指狠狠地攥紧。
他的心同样在等待着!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在整个空阔的房子里,随即在众人惊恐的双眼里,仅裹着一条浴巾的男人攥着柳重冉的手腕将她拖出长廊。
在众人始料未及的视线里,顾展铭扬起手臂直接将人扔下了楼梯。
始终注视着男人动静的关震飞身过去直接将人接住,而不至于因他的私心造成一宗惨案。
堪堪落地的女人,紧紧地攥着男人的衣服,一双惊恐的双眼回望着楼梯口那黑煞般的男人,整个身体颤动不止。
“关震,你找死!”血丝爆裂的双眼怒视着楼下的男人,那声暴吼隐着他滔天的怒火。
看着手腕上依旧惊颤不止的女人,关震垂眸低叹了声。
忽视来自头顶的怒火,男人侧身看向沙发上的女人,见她睁着惊恐的双眼注视着楼上的男人,显然刚才顾展铭的暴行也深深地吓到了她。
轻打了个响指,关震直接带着近乎昏厥的女人转身离开了客厅,嘴角扯动低声吩咐,“所有的人都给我撤离!”
不过几秒,本是人满为患的房子瞬间只留下两人。
顾展铭垂眸看着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眼底寒光四溢,全身近乎爆裂的肌肉遒结成球,冰冷的气息在他的周身肆意流窜。
看着一步步走下楼梯的男人,惊惧的双眼慢慢地圆睁,从心底爬出来的恐惧紧紧地攥着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想跑却又动弹不了。
“怎么回来了?”蹲在女人的面前,顾展铭抬着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细腻优美的颈子,薄唇贴着她的侧脸轻吻着,沙哑的声音擦着她小巧的耳垂,“你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合适?”
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身下的沙发垫子,隐忍着心底翻涌上的惊惧,夏琳君僵直着身体不敢挪动分毫。
“怕了?”犹如木头僵硬的身体让顾展铭非常的不满意,如钳的长指狠狠地捏着女人的下颚,血红的双眼直直探入她的眸底,似要直达她的灵魂深处。
“你弄疼我了!”僵硬的手指按在男人的手臂上往外推,夏琳君挪着身子往后退去,想要尽可能远的离开男人的势力范围。
“疼?”嗤笑了声,男人蓬勃的身体随着女人的后移而往前压进,直至将她整个覆在身下动弹不了。
“顾展铭,你到底想怎么样?”看着面前犹如从修罗场里爬出来的男人,夏琳君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刚才那肝胆俱裂的一幕深深地烙印进她的灵魂深处,想要忘记都不能。
“我想怎么样?”男人的长指顺着女人颈部的曲线一路往下,一点点地剥开裹在她身上的薄衫,提着眼帘注视着她惊恐的双眼,嘴角勾着一抹冰冷的弧度,“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顾展铭,你要发疯找别人去!”整个身体被男人定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夏琳君双手搁在身前推拒着他的靠近,依旧布满怨气的双眼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红唇抿起恨声出口,“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不是吗?”轻笑了声,男人冰冷的双眼注视着女人的瞳孔,目光一点点地收集她的惊恐,那惊恐愈多,男人嘴角的笑意愈浓,坚实的长腿镶嵌进她的双腿间,在她不断加深的恐惧里,沉身而入,直接撕裂她伪装的强硬,“现在呢?是不是?”
“顾展铭,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眼泪滑落眼角,手指狠狠地在他的背脊上胡乱抓着,一条条深可见血的痕迹交错而成,女人心底破裂的空洞却愈发的大。
“恨?”双眼注视着身下痛苦的女人,顾展铭的嘴角依旧挂着清浅的笑意,“也好!我们之间就剩下那么点东西了!那就恨吧!”
话音落下,男人的薄唇覆在她的红唇上,直接阻止了她继续吐出凉薄的声音。
晨曦的微光渐渐钻出厚重的云层,大门外,一夜未眠的男人,双手插在腰上,双眼注视着面前依旧毫无动静的房子,眼底满是忧虑。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样一夜未眠的南宫成燕走到关震的身边,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紧闭着大门的房子,急切地追问。
“所有的事情,等顾总他们醒来后再说吧!”侧身看了眼焦虑万分的女人,关震依旧没有透露半个字。
看着面前嘴巴比蚌壳还要紧的男人,南宫成燕烦躁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侧身重新回到车子上打算闭上双眼休息一下。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当光线钻进纱帘照在床上两个疲惫不堪的人身上时,本是深眠的男人猛然睁开了眼帘。
馄饨的双眼在光影里渐渐清明,垂眸看着臂弯里陷入深眠的女人,男人的眼底寒凉一片,没有半点的温情。
长臂抽出,掀开被子下了床,低垂的视线扫过床上的女人,顾展铭转身走进了浴室。
穿戴整齐的男人舒展着四肢靠坐在沙发上,看着走进来的两人,扫了眼面前的位置,低声开口,“坐吧!”
“琳君呢?”南宫成燕并没有按照男人的意思坐下,关切地双眼看向二楼的方向,哑着声音问着顾展铭,“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清冷的视线扫过面前聒噪的女人,男人的眼底寒光闪烁,顾展铭并没有理会南宫成燕,而是侧眸看向关震,沉声问道,“唐萌跟李毅峰呢?”
“安排在三楼的房间!”看着面前毫无温度的男人,关震低垂着眼帘回答着。
嗯了声,顾展铭垂眸沉思了片刻,随即重新抬起淡漠无温的视线看着他,“通知唐家所有的人,让他们马上到香泉湖来!”
浓眉轻蹙了下,关震嗯了声,转身就往外走去。
“展铭,你没事情吧?”看着面前的男人,南宫成燕总觉得他似乎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成燕,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清寒的目光直直地搁在对面的女人身上,顾展铭摸出一包香烟抽了一根出来放进嘴里,轻哑开口,声音就如他此刻的人一样毫无温度。
“我能瞒着你什么?”拧着眉看着顾展铭,南宫成燕回视着男人的目光不甚明白地开口。
嗤笑了下,顾展铭没有说话,低头点燃了手指间捏着的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瞬间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模糊了他深刻的眉眼。
侧身往楼上看了眼,南宫成燕抿了下嘴角,看着面前吞云如雾的男人,试探地开口问道,“琳君,还好吗?”
“很好!”轻阖了下双眼,顾展铭抬起一条腿压在另一条上,手指间摩挲着烟蒂,嘴角勾着一抹浅薄的笑,饶有兴致地问着对面的女人,“你来猜猜,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男人眼底那寒凉的温度,南宫成燕垂眸沉默了会。
昨晚的事情,即使顾展铭不说,她现在也已经大致的猜测到了。
“展铭,有些事情你不了解!”盛满担忧的眸子看着面前的男人,南宫成燕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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