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松了一口气,不防婴儿的小手抓住了段月容的一角衣衫,紧紧抓着不放,口中咿呀不断。
好在段月容倒没说什么,只是紫眼睛盯着女婴看了几眼,用酬情的刀柄嫌恶地将她的小手挑开,“长得真丑……”他歪着脑袋粗声喝道:“这个臭东西叫什么?”
我抬头望向天际,残阳如血,映照着这个不知名的人间修罗场,我想了想,对段月容叹道:“她是个女孩,就叫夕颜吧。”
当时我为了救夕颜,便脱口说出这一计,不想却在以后几年里造成了夕颜严重的性别紊乱症,等到夕颜好不容易搞清了男女性别,当她终于嫁给了心仪的丈夫,却使得她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给公婆敬茶,她一激动,便叫公公为娘,叫婆婆为爹,她的公婆立刻一蹦老高,场面极其混乱。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且说泸州重镇,窦家士兵盘查严紧,稍有嫌疑,便将人关入大牢。
这日,城门口出现了一对夫妇,男子的脑门上长着一个大疮疖,泛着恶臭,拉着一辆斗车,车上坐着一个粗布衣裳的女子,双目包着绷带,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婴儿。
守城士兵冷冷道:“干什么的?”
那男人操着一口陕北口音,可怜兮兮地说道:“大爷,我们从西安那里逃过来的,南诏狗把我们家全抢了,只剩下我们夫妻俩还有个女娃子咧。”
这时那个婴儿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那男人谄媚的脸上露出不耐,“恁个死婆娘,别让这赔钱货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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