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又并非是她这个做阿姨的责任,凭什么要痛苦得不敢来呢?何况她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啊!
庄叔颐现在当然还不知道大姐会这么想,但是大抵不久的将来便会从惨痛的教训里得知这一点了。不过如今,她仍然处于惶恐不安之中,不可自抑。
杨波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将自己筛选过的读者信件放到了她的桌上。庄叔颐立时便忘了其他,专心致志地读起信来。
说来也是有趣,庄叔颐收到的第一封信是永宁的老同学寄来的。在这一堆陌生人寄来的读者信件中,她竟然又发现了一个熟人。
“阿年,难道我写的小记就是能轻易地辨认出我来吗?她们一个一个的,真是连半点神秘感也没有了。”庄叔颐还想着自己取的名字很有迷惑性呢。
结果熟知她的人,个个都猜得出来。
“这一回,又有谁看出来了呀?”杨波回想了一下,他还真没注意到。他筛选,也不过是将那些明显内容有问题的,写信人他便没有注意。
“是清子。”庄叔颐笑着,将自己手上的信纸一抖,掉出不少的制好的梅花,缤纷地落了一地,十分有美感。
“她上面写的是一个忠诚的读者,你怎么知道是清子?”杨波将整封信读了一遍,也没看出来这是那个日本女人写的。
说来也是怪异,他对那女人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她不仅没有憎恶榴榴,而且甚至仍然十分仰慕榴榴。只是这样也省了杨波向榴榴解释的功夫。
“首先知道我和梅花典故,而且非常喜欢梅花干签的人不是很多吧。”庄叔颐头头是道地解释起来。“其次,这信纸可不是一般的信纸哦,这上面的香味,我只在清子那里闻到过,所以肯定是个人独有,或者说是日本女孩才懂得的熏香配方吧。”
杨波听完鼓起掌来。庄叔颐很是骄傲地咧嘴笑。
其实呢,更重要的一点,那姑娘用了毛笔写信。而她的毛笔字可是庄叔颐教的,这还能认不出来才有鬼呢。不过这一点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嘛。
庄叔颐捂嘴偷笑。
至于杨波真的不知道,那就得问他自己了,反正旁人是从他那张脸上看不出来的。毕竟只要是为了榴榴高兴,叫他下多少遍拔舌地狱,他都甘愿。
“阿年,阿年,清子说她现在开始学做诗了,想叫我推荐她一些书呢。”庄叔颐立时便看破清子的企图,是想要做信友啊。“这也不错。”
庄叔颐立即兴致勃勃地准备开始写信了。当然还有之前给赵珍妮的,她也要好好琢磨琢磨。毕竟这年头寄一次信件也不容易。只希望不要半路丢失了才好。
这也意味着不能写太多重要隐秘的事情。
庄叔颐写了好几天,也没能写出来,便搁在一边,打算去找大姐玩换换心情。
看着庄叔颐的背影,杨波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丫头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恐怕现在她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好几天没去找大姐的理由了。
事实证明她就算真想不起来,还是会有惨痛的现实来提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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