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伯庸听完,便上前拍门。“庄嘉楠,是我,出来。”她的声音不高,语调也不如庄叔颐尖锐,但是偏偏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叫门里面的庄嘉楠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就是面对长着犄角的怪物,也不想见庄伯庸。但是真要他忽视,不出来见她,庄嘉楠也没有那个胆子。
如果说庄叔颐是那个谁也不敢招惹的魔王,那这一位可以算是魔王中的大魔王。别说是招惹了,就是不听她的话,整个庄府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哪怕庄嘉楠比庄伯庸大,也是老老实实地在她的掌控下过了十几年,等他上了北平当了官,这才摆脱了她的阴影。
虽说庄仲轩才是庄府的继承人,但是说实话,这一辈的领头羊从来就只有庄伯庸一个。
庄嘉楠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伯庸,你怎么来了?”
“是啊,我还没死,所以来了。”庄伯庸平静地说着话,但是生来便带有不容人小觑的气势。“说说吧,你是怎么把嘉兰带走的。”
“我……我……”庄嘉楠那满肚子的道理,到了庄伯庸这里便是一句也派不上用场了。凭这一个问题,就够他喝上一壶。
庄叔颐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思维的误区。庄嘉兰确实是个普通女人,既不可能像她们那样破釜沉舟,突破世人眼光的活着,也没有如她们这样可以养活自己的特长。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掩盖、歪曲一个事实。
庄嘉兰自己的意愿。
她不愿意回去,这就意味着,无论庄嘉楠有多少的道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私心强过其他的举动。
“我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作为她的大哥,你都要为她撑腰。庄家的人,没有任由外人欺负的道理。”庄伯庸冷静地与他理论。
效果却比火爆的庄叔颐更好些。庄嘉楠也是理智地与她在辩论,而非是火药味十足地争吵。“可是,伯庸,何家的权势很大。兰姐儿在他家受些委屈也是正常的,何况她一个孩子也没养下来。”
“不要去想这种事情。”庄伯庸先是皱着眉宇呵斥,再是循循善诱道。
“你光想现在,不想想将来吗?如果是外头的女人替何家养下一个继承人,兰姐儿就算是何太太,你难道能得到什么好吗?如果兰姐儿有一个儿子,等他长大了。不管何家如何势大,你这个做娘舅的,难道还没有一个适宜的位置吗?”
庄伯庸的这一席话总算是叫那个木头脑袋开窍了。“对,对啊。”
庄叔颐在一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个头。到底是亲妹妹重要还是权力重要啊。这个利欲熏心的蠢货。
庄伯庸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才叫庄叔颐把那嫌弃的眼神收回去一些。
虽然是个蠢货,但是好歹也是庄嘉兰的亲哥。别人去给她撑腰都没有他去的名正言顺。庄嘉楠被庄伯庸设想的那个未来所打动,鼓足勇气,带了大批人马去庄嘉兰的夫家看望她。
当然其中也不乏许多和庄叔颐、庄伯庸交好的人。大抵是人来人往的多了,庄嘉兰身上那不断出现的新伤总算是抑制住了扩展的趋势。
几个月后,庄嘉兰总算是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儿子,也算是挺直了腰板过日子,敢发邀请函来请庄叔颐去喝满月酒了。
只是这宴席大抵太平不了。还没进门庄叔颐和二婶婶王佩芳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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