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喝声一起,百官队列中立刻连滚带爬走出一人,到了殿中立刻噗通一声跪地不起,全身都在发颤,嘴中喃喃叨念着:“下官冤枉啊,只是担心大军长期驻守冀州外围,使得百姓粮税不断攀升,这才谏言天子慎重,但是绝无与袁绍通敌一说,曹司空明察。”
曹操眯着眼睛,根本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只是微微挥动了下袖袍,立刻就有几名侍卫冲入大殿之内,然后拖拽着刘机便下了堂。
不多时,几名侍卫再次返回,其中一人则抱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赫然就是刘机的脑袋。全场诸公都是惊怒不定,但是却没有一人敢发声。
天子刘协看着刘机的脑袋,终于还是鼓出了些勇气,颤着声音道:“曹司空,刘机再怎么不是,他也是汉室宗亲,你这样当殿将其斩首,是不是有些过了?”
曹操闻言,重重哼了一声,道:“此人通敌卖国,罪不可恕,陛下要是留此人存活,万一让其走漏了机密与袁绍,我们前方大军有个闪失,这可是家灭国破的惨状,焉能轻饶?”
刘协见曹操一脸怒容,终于用完了所有勇气,只能点头道:“曹司空说的是,刘机确实留不得,杀得好,杀得好,辛苦曹司空了。”
袁云一直冷冷的在旁观,曹操杀刘机绝对是为了立威,刚才在宫门处就听乐进说了,朝中有人竟然起了退兵的心思,这简直就是找死。
他们也不想想,曹操想斩下袁绍的人头,估计已经想疯了,与一个疯子作对,还是一个有实权的疯子,那死得只能是这些脑子秀逗的蠢货了。
不过曹操会选择一个汉室宗亲来下刀,这其中也颇为玩味,难道是最近汉室的这些子弟有了什么抬头的趋势?所以才遭到了曹操的当头一棒,这里面的政治很奇妙啊。
即便自己有现代人的学识,估计也玩不转所谓的政治,所以还是躲远些比较好,远离朝堂才是保命的第一要务,免得万一那天被某个蠢货牵连了,曹操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是他女婿而轻饶。
远离,必须远离这个大染缸,实在是没时间也没本钱在这座大殿内折腾。
袁云想完,立刻拱手道:“曹司空,微臣既然要张罗许都的城墙,还要负责洛阳的重建,这后面必然十分繁忙,所以曹司空可否允许微臣不来参与早朝?”
曹操此刻目的已经达到,对于袁云是不是上朝完全不在意,于是大手一挥,道:“既然袁候有更重要的事情,自然可以不用来参与早朝,你只要将文书送来曹府给老夫观看就是。”
嚣张,相当的嚣张,文书不是送朝堂,而是送曹府,估计这话也只有曹操敢说,因为实在有点大逆不道。
谁知最开心的竟然是刘协,只听他抢道:“对对对,袁候的文书就不用送来朝堂了,最好都送去曹府,免得曹司空还要来朝堂上观瞧,实在麻烦,曹司空不如就在家中办公,朕自然千许万许。”
刘协这话一出口,本来大殿之内几个还愤愤不平的人,立刻脸色黯淡了下来,心中则拔凉拔凉的,他们似乎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汉室没救了。
朝仪算是交代的差不多了,接着就是各种官员开始做着各种无聊的报告,不仅袁云打哈欠,就连刘协也是一脸的倦容,只有曹操在那里事无巨细的一一了解着,荀彧则不断的在提供着各种意见。
等到早朝终于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随着官员慢慢的退出大殿,袁云很快就被郭嘉抓了个正着,然后被拉往了宫门的一脚,曹昂也跟了过来。
郭嘉待身边没什么闲人了,这才笑道:“袁候可否给我郭嘉说下,你准备怎么修建许都的城墙,那五里地全部包围起来,恐怕是个偌大的工程,二十万贯实在不够啊。”
你郭嘉都知道不够,还预谋了此事,奶奶的,这不是把我扔火坑里熬嘛,聪明人真的很讨厌啊。
“袁府上下一年不吃不喝,炸锅卖铁,然后供应城墙建设,郭嘉军师这次可满意了?”袁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甩袖就准备闪人。
郭嘉似乎这次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袁云不是真的神仙,他总不可能点石为金吧,修建如此大规模的城墙,最少也要四五十万贯,这个窟窿确实非常大。
内疚了片刻,郭嘉才叹气道:“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郭氏也跟着倒霉好了,下午我便让郭奕给袁府送钱过去,也算感同身受了。”
袁云一怔,赶紧摇手道:“不用了,你们郭氏的钱收不得,收了还不知道会倒什么血霉,军师千万别送钱来。”
郭嘉听袁云如此说,立刻心中一跳,转瞬就不怀好意的指着袁云道:“袁小神仙,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所以才爽快的拒绝我,赶紧说说,这里面是不是还有赚头?”
袁云心中一惊,这郭嘉实在是太敏感了,自己的演技以后还是需要锻炼才成。
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于是袁云拉着曹昂就登上了车架,却死活不让郭嘉上来,最后拼了命的催促小六赶紧闪人,一副唯恐被郭嘉缠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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