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手艺不错,将三嚼子的断骨捏正,用木棍支好,紧紧绑了,这才喘了口气,拍了拍手,说道:“好了!”
潘子喜道:“火小邪,你还会接骨啊。”
火小邪说道:“以前我在奉天的时候,我和我的几个兄弟,摔断手脚算是常事,都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打上夹板接好,接这狗的腿也差不离。”
甲丁乙一直坐在一旁观望,说道:“火小邪,你接骨接得不错!三嚼子最重的伤还不是腿,而是肚子上中了一颗子弹,你用我的刀,把子弹挖出来。来,接着!”
甲丁乙从腰间摸出一把细长小刀,丢给火小邪。
火小邪一把接过,把刀子从刀鞘从拔出,这把刀只有手指宽窄,手掌长短,闪着淡淡蓝光,两侧刀锋锐利无比,火小邪拿在手上,感觉轻若无物。火小邪依稀记得,在乱盗之关的时候,甲丁乙就是用这把刀对着自己的咽喉,差点取了他的性命。
甲丁乙说道:“这把刀跟随了我多年,叫作猎炎,乃是我立誓取火王严烈性命之意,火小邪,这把刀我送给你了,不必推辞。”
火小邪并不是喜欢假惺惺的客气推脱之人,谢过了甲丁乙,便在三嚼子身上寻找,果然在腹间看到一个血眼,污血随着三嚼子的呼吸起伏,仍然汩汩直冒。
火小邪对潘子说道:“潘子,你按住三嚼子的脑袋,叫它千万别动。”
潘子哆哆嗦嗦地摸上三嚼子的大脑袋,废话道:“三嚼子,你可不能咬我啊,我们给你治病,你要感恩啊,好狗不咬人,咬人就不是好狗,何况是咬恩人的手,咬一下会烂舌头的啊。”
三嚼子低低呜咽两声,并不乱动,好像也知道火小邪不会对它不利。
火小邪用手拨开伤口,擦去污血,手持猎炎刀,手上极稳。火小邪经历了一趟火门三关,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技艺和胆识都大增,所以对用刀剜出子弹颇有自信。
火小邪快刀插入伤口,略略一抖,已经探到一枚子弹,火小邪便手腕一转,使力一挑,只听当啷一声,那枚子弹已经被挑出,掉落在石头上。
三嚼子低吼一声,身子微微动了动,便平伏下来。
潘子叫道:“火小邪,厉害啊,一举成功,手到擒来。”
甲丁乙也在一旁低声赞道:“好!”
火小邪拍了拍三嚼子的后背,说道:“三嚼子,你没事了!起来吧。”
三嚼子呜呜两声,抖擞了一下身子,便站了起来,看起来火小邪给三嚼子接骨、取弹效果颇好。
三嚼子目露感激地看了眼火小邪,并不走开。
火小邪对甲丁乙说道:“甲丁乙大哥,我们行走不快,要不就带着三嚼子一起吧。”
甲丁乙早有同意之心,当即点头默许。
火小邪摸着三嚼子的大脑袋,说道:“三嚼子,跟着我们走吧,若能碰见张四爷,你还是跟着张四爷走就是。”
三嚼子是只通人性的狗,它也明白再找到张四爷不易,火小邪救了自己的性命,理当臣服于火小邪。这三嚼子一旦认了新的主子,便对火小邪等人再无凶狠之态,眼中尽是忠厚老实的神态。
潘子喜道:“嘿!火小邪,这只大狗好像服了你咧!你看你看,傻乎乎的像只笨熊了!喂喂,三嚼子,你也得认我当你的二主子啊,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潘子蹲在地上,三嚼子站着比潘子还高出一头。三嚼子听潘子嘀嘀咕咕,尽管听不懂,还是把大舌头伸出来,哗哗直舔潘子的脸。
潘子乐道:“哎呀轻点,你一舔把我脸皮都舔掉了。”
火小邪也开心了,笑骂道:“你这么厚的脸皮,刀子都扎不进去,还怕狗舔?”
甲丁乙站起身来,说道:“走吧,不要再耽搁了。”
火小邪把猎炎刀插回刀鞘,用猎炎刀刀鞘上自带的皮绳,牢牢将刀系在腰间,再谢了声甲丁乙,三人一狗便起身,准备继续前行。
潘子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却指着一个大石头,说道:“嘿!黄雀,不怕人的。”
火小邪顺着潘子的手看去,果然看到一只细小的黄雀,正在一块大石头上跳跃着,似乎正在打量着他们。
火小邪一见黄雀,丝毫不喜,反而一股子惶恐涌起,顿时说道:“不好!有人发现我们了!”
潘子惊道:“什么?”
石头上那支跳跃着的黄雀听到人声,腾地一跳,振翅高飞,眨眼就没入山林,没有了踪影。
甲丁乙走上前来,问道:“火小邪,你说什么?”
火小邪神色凌冽道:“是水王流川,这黄雀肯定是水王流川的鸟儿,我见过的!”
潘子抓着脑门,愁眉苦脸地说道:“水王流川?我老天,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这一天,简直比我过去十年都见得多,哇呀呀,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三人不敢怠慢,加紧向前行去,三嚼子去了枪伤,腿上也能支撑,跟在火小邪身边,并不落后。
三人走了一段,已到低洼处的尽头,必须向山上爬,却见林中窜出一只黄雀,在三人头顶盘旋一圈,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便再度飞入林中,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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