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小邪这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盗领头,加之火小邪是忍术高手,隧道里没有巡视,对火小邪而言,简直是无人之境。
火小邪横穿竖插,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尾随着装甲车走了一路,便见装甲车扑哧喷了口黑烟,停了下来,这条隧道,便也到头了。
装甲车上下来数人,很是疲劳地伸手蹬脚,走向一侧,打开了隧道一侧的铁栅栏门,落了锁,脚步声踏着楼梯,逐渐远去。
火小邪正想跟上,却见车头处突然绕出一个戴帽子的中年男人,拿着扳手,弯下腰在装甲车履带上敲打,不时地伏底了身子,看看车底下的情况,似乎是这辆装甲车的司机。所幸火小邪他们并没有等到车停稳了才下来,要不被这人发现,也很难办。
这个司机当然是一无所获,伸了个懒腰,向火小邪方向走来。
火小邪见此人睡眼惺忪,知道他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回身向后侧赛飞龙、钩渐打了个安静的手势,便蹲稳了身子,静止不动。
那司机就连连打着哈欠,从火小邪身边走过,目不斜视,竟毫无察觉,摇摇晃晃地向隧道入口处走去了。
火小邪也是艺高人胆大,换一般的小贼,只怕要拉拉扯扯,腾上跳下,不找东西盖住自己,或者跳出来把司机打昏,哪能安心?岂知越是这样一动,越容易被人发现。
司机一走,隧道里很快鸦雀无声,再无人迹了。
等火小邪、赛飞龙、钩渐三人再聚时,钩渐的脸还是白的,直指自己的胸口。见火小邪示意能够说话,这才憋着劲喘了一口气,低声道:“我觉得我真是做不了贼……刚才心脏快跳出来了,幸好大把子按住我。”
火小邪轻笑一声,说道:“刚才那人的精神头,只要你不挡住他的路,不大叫大嚷,只怕他都发现不了的。”
钩渐赞道:“盗术高明!御风神捕败给你们这些大盗,服了。”
火小邪又笑道:“这个啊,就是躲着不动不吭声,我十岁在奉天偷东西的时候就会了,不是盗术高,而是他没想到会有人。”
钩渐啊了一声,低念了一声惭愧,再不言语。
火小邪也不多说,抬头听了听,说道:“这里声音四通八达,四处没有响动,一时半会来不了人,两位放心。”说罢走到有人出去的铁栅栏门,摸了摸栅栏门上的锁头,轻轻叹了口气。
赛飞龙凑过来问道:“怎么?难弄?”
火小邪说道:“不是难弄。”说完,那锁头已经啪的一声开了。
赛飞龙略有吃惊道:“开了?”
火小邪点了点头,手一翻,手中的一根黑色铁丝已经别入腰囊中。要说火小邪身上的工具,主要都是烟虫七年前所赠,火小邪这些年来,一直珍藏着,随身携带。要说有什么物件?一把指甲剪似的银色铁器,齿口锋利,能剪断细钢绳;两根别在一块的黑色铁丝,烟虫曾用这个东西开锁;一个钢制的柴油打火机,上面刻满了俄文,猛一下打开能听到叮的一声悦耳的脆响;一根黄褐色的短粗香烟,闻着有股子甜腻腻的味道;一个拇指宽的钢戒指,狠狠一捏,能弹出一个锋利异常的小刀片;一朵绢花,拿在手中一点味道没有,但一碰到正中的花蕊,就香气扑鼻;一块黑蛇皮的护腕,上面别着两根烟虫上铁板墙用的钢刺。
火小邪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用黑色铁丝,瞬间开了铁栅栏上的锁头,速度之快,赛飞龙根本没有注意到火小邪是怎么弄的。
其实对于火小邪来说,开这种普通的弹子锁,无论大小,都和有钥匙在手一样,根本没有难度。火小邪十多年前当小贼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开,只不过要多花点工夫,现在他到了这种级别,身手已成,不费吹灰之力。
火小邪是有些失望的,本以为进到山里,每前进一步都要大费周章,谁知现在的摆设,几如儿戏。
火小邪开了锁,也不愿等,两手一脚齐上,一并用力,铁栅栏门连嘎吱声响也没有,很是听话地开了。
火小邪看也懒得看,招呼赛飞龙、钩渐入内,返身关门,落锁。
一道通向下方的宽敞台阶,摆在了眼前,不过十多级,尽头处透出半明半暗的光亮,似乎是有一个硕大的空间。
虽说火小邪瞧不起这里的防盗措施,但火小邪并不会大意,许多厉害的防盗阵法都是这样,前面轻而易举,让你放松警惕,但骤然间就会冒出极厉害的手段,打你个措手不及,更能立竿见影,事半功倍。
所以火小邪保持着十分的认真,缓缓地下了楼梯,前面的空间越发宽敞,可就在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地面微微地震动了起来,并且震动逐渐加强,似乎有什么大东西向火小邪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火小邪念了声小心,没有贸然出去,只是用手扶着墙壁,细细地感觉着震动的频率。的确有东西过来了,块头不小!而且越来越近!
火小邪心里生疑,大山里面怎么会有这样的动静?这种震动,连赛飞龙、钩渐也感觉到了,赛飞龙眉头一皱,低声道:“怎么像是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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