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计划安排房遗爱黎明之时带右龙武军在宫内发动政变,趁巡防交替时擒住皇上,他自己带亲兵在宫外随之准备入宫,吴王与柴令武则在城外控制左右屯营将京城守死,薛万彻将军带兵在京外一百里处随时准备驰援和抵御其他方向赶来的救兵。
他们不断的推敲着其中的细节,待一切商议完之后,突然发现公主府已被重重围住,谁也出不去了。
众人慌乱,派人去侦察,发现府外带兵围捕他们的是豆卢钦望。
李元景听闻是他,胸有成竹对同伴道:“不必怕,本王与吴王早已知道他是李治的鹰犬,已提前安排人去捉拿他的亲眷为质,豆卢小儿不敢奈何我们。速速传话出去,问他是否还顾忌他的老母和娇妻,若拥护于我,放我出府,日后定赏他大好前程!”
豆卢钦望身穿铠甲骑在大马上,听到公主府内的人隔墙喊话,心如刀绞。
他已经听闻属下禀报了芮国公府在被人围攻的事,他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去,但他不行!
他凛然说道:“荆王与众同谋,罪不可赦!房遗爱与叛党勾结,已被羽林军擒拿。府内众兵若此刻缴械投降,皇上定会体谅你们被蒙在鼓里的不得已之苦,若坚持做了乱臣贼子,你们可要想想你们的家人九族该如何自处!”
高阳公主大惊,说:“不可能!我夫才刚刚进宫,还未到行动的时间,他们怎么会提前知晓?”
李元景见他不动摇,愤恨道:“他只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速速想办法联系吴王的人,务必将豆卢钦望的母亲和妻子捉到阵前,我倒要看他见到娇妻求饶时还能否坚持得住!”
他又安慰高阳公主:“这也许是他们的缓兵之计,说不定只是发现宫内有异状,吓唬我们想调虎离山救皇上。”
高阳公主将信将疑,总觉得已被人占了先机。
吴王此时不在高阳公主府内,而是在城外的左屯营中,与襄阳郡公柴令武一起擒拿了不愿与之同谋的部分将领。
城内的消息不断地传到他耳中,吴王听闻之后,并没有荆王那般乐观,襄阳郡公甚至有些乱了阵脚。
襄阳郡公低声而快速的说着:“房遗爱进宫之后就没有消息,荆王如今被困,咱们又被右屯营的拦在城外,这情况不妙啊,像是皇上已经提前知悉了我们的计划!”
宫内擒王的事显然不如预料般顺利,他们城内的人反被克制,城外援兵进不去,他们的每一步似乎都被人提前知道了。
吴王李恪头上青筋尽出,心中怒火中烧,摔了兵谏说:“右屯营的将士为什么会听从京府尹的调动?速速给本王查清楚!”
有将士回来禀报道:“京府尹中有人声称持有皇上的密令,直接调遣右屯营守城。”
一听这个话,柴令武顿时失了阵脚。能有皇上的密令,说明是提前就做了安排,绝对不可能是事发后临时调遣的,他们果然是走入了圈套而不自知啊!
事到如今,吴王心知唯有拼死一搏,吩咐道:“传话薛将军带兵前来助我攻城!”
随着时间流逝,高阳公主府内也渐渐慌张起来,荆王烦躁的喝问道:“芮国公府的人怎么还没捉来?几个妇孺也对付不了吗?”
有人在公主府内的高楼上瞭望,哆嗦着说:“王上,芮国公府久攻不下,似乎有将士在守卫。”
与此同时,噩耗传来:“报——府门已被撞开,有将士倒戈了!”
荆王脸色瞬间煞白,大喊道:“保护本王,事成之后加官进爵必有重赏!”
高阳公主已心如死灰,转身一巴掌掴到妯娌荆王郡主脸上,哭吼道:“贱人!丧门星!都怪你怂恿我与你父同谋,却害我一生!”
荆王郡主没有防备,被她打了一巴掌之后怒火中烧,厌弃的说:“你一心追求荣华富贵,是你自己要我父亲许诺你圣长公主之位,是你要替你丈夫争得异姓亲王之荣,事到如今却怪我怂恿你?”
此时此刻,再说什么也是多余。
黎明将至,芮国公府已被烧去大半,仅剩古闺秀死守的后花园,就在阳光穿破黑暗普照大地的那一刻,有援兵来了。
古闺秀听到传报时喜极而泣,握着芮国公夫人的手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芮国公夫人也松了口气,只是依然忧心:“不知道国公爷和思齐现在如何了。”
古闺秀安慰道:“他们一定没事的,我们等他们回家。”
话音刚落,便有马蹄声传入耳中。
古闺秀疾步走到凉玉台门口,只见豆卢钦望骑着快马冲入花园,迫不及待的向她们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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