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她刚刚的反应中就可以知道她有没有说谎。

卫楚楚红耳赤着，一阵接着一阵的火辣在身上燃烧。

“怎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认为跟着我觉得委屈？”他冰冷的质问传入她的耳朵，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没有！”她咬牙回道。她不委屈，她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她等这天已经等了五年了。

可是，虽然他放过她了，心里怎么还是这么难过，这么酸楚呢？眼泪怎么还是这么想要掉下来呢？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在他面前，她总是控制不住情绪，一次又一次地哭得稀里哗啦。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沉声命令道，“如果现在离开我，还来得及。”

卫楚楚双眼有些空洞，“你到底想怎么样？”

慕之易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讽刺地道，“我想怎么样你不都得受着吗？还是你后悔自己的选择了。”

卫楚楚忽然木了一下，猛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后悔！”

慕之易微微眯眸，冷声说道，“你没有后悔最好，因为即便你后悔了，那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任何事都是公平的，机会也只有一次，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所以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怨不得人，懂吗？”

“因为，当年我们订婚的时候，我就说的很清楚了，我慕之易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

他说的对，他没有逼她，一切都是她恳求来的，当年，因为慕绍谦的毁约，她的颜面尽毁，她的家人实在毫无办法了，所以才决定让她自己选择，要么，离开台北，要么和慕氏的二公子联姻，所以，她选着了后者，这些年，她发现她早已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虽然他的话很难听，很刺耳，甚至像是一把尖刀一样凌迟着她的心脏，可是，他的话却是对的！

无论将来的结果，怎么样，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其他人。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她点了点头，眼眸又默默垂了下去,“不过，慕之易你醒醒吧，这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这五年来，一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是她，你想用这样的办法逼我离开你对吗？休想，我死都不会离开你的。”

慕之易忽然不说话了。

卫楚楚感到奇怪，忍不住抬头瞧了一下，正好对上他深邃的黑瞳，她发现慕之易正在以一种审度的目光盯着自己，从头到脚，然后又从下往上，最后回到她的脸上，盯住她的眼睛。

卫楚楚忽然木了一下。

半晌，他用略有些不可思议的口吻问道，“卫楚楚，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跟着我是不会幸福的，我不想耽误你，更不想耽误你的幸福。”

“你撒谎，你明明就很喜欢我，为什么？你就不肯承认呢？”

“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如果你不喜欢我，我这么晚没有回家，你为什么会担心我，为什么会质问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看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会毫不犹豫的对我发火。”

“随便你，怎么想！”他说完，径直走出门外，嘴角带着一丝毫无察觉的微笑。

什么？她蓦地一怔，小手微微捏成了拳头，牙齿也下意识地咬紧了，眼睛瞪圆。

“反正，你休想赶我出去。”

深夜王小曼微微睁开眼睛，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忽然却瞥见他的身影近在咫尺，他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这一边的床侧，并朝着她伸出手。

她轻愣了一下，任由他将自己拉下床，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轻轻带上门，然后来到客厅。

“小曼。”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伸出双臂从后面环抱住她，“谢谢你，当年留下了我们的孩子。”

“生下他们，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她微笑着说道，心炙热地怦跳着。

“也谢谢你带他们回来让我们相认，也恭喜你找到自己的妈妈，对不起，这些年，妈妈把她对你的爱通通都给了我。”他低下头，感动地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是孩子们的爸爸啊，我一直都没有觉得我缺少过母爱。反而庆幸自己遇到了方美英妈妈那么好的母亲。”她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绝口不提自己感染病毒的事情。

“对不起……”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已经说过了，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你我都不要在对任何人说对不起，相反我们应该更加珍惜以后的日子，有你，有我，有孩子们的生活。”她的心难受地揪成一团，眼底浮现出一层泪光，如果真的要说对不起，那个人应该是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他陪孩子们多久，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时日不多了。

“小曼……”他用力地扳过她的身子，定定地凝视她。

“你听我说。”他禁锢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迎向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还是要说，这五年来，你过得很辛苦，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对不起，我会用此后余生来弥补你和孩子们。”

“小曼，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他又是说道，声音温柔得让她想哭。

她垂下眸，感受到他环抱住自己的手心是那样的温暖，他的拥抱令她心悸，令她无力拒抗。

她深深呼吸，迟疑地伸出手，反手拥住他，呢喃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是那样的不确定。

“好吧，我们去睡觉吧！”他拉着她的手往卧室的方向走，她却摇头，这么美好的夜晚，她舍不得睡，而且她好害怕，怕自己一睡就再也醒不来，她不想失去他，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她上网查过，她现在的状况属于病毒相对稳定的潜伏期，身体会产生一些反应，也会越来越虚弱，全身没有力气，还会伴随有头痛，易冷，疲倦，眩晕，掉发，太过难受的时候，会让你产生想要睡觉的感觉，但是……可能会一睡不起。”

“绍谦……”她情难自禁，环住他的颈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像一个孩子般大哭，一种强烈的被需要感深深地攫住了她，心疼的泪水流淌在他的衣衫上。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她哭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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