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无奈地攀着我的肩说道,我却是心头一惊,我今年十一岁,再过四年便是我及笄之年,到时候便可以嫁人,三皇姐在交泰宫的情景历历在目,我发誓不要再重蹈覆辙,可是如今我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心里开始慌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此时宫人已经竟桌凳放下下惠嫔行礼,惠嫔便问我。
“这个啊。”我笑着抬头仰视着惠嫔,“等一会儿守鑫哥哥会来叫我下棋,我先准备好。”
惠嫔是知道张守鑫的,即使她重来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不与外界往来,我每天都会给惠嫔将当天发生的事,有时候会故意说些我仗势欺人的事,可是,她永远都是无奈地笑着,即使教训我,都是轻言细语,从不会真气愤,我曾经也期待过她狠狠地教训我,可是后来才发现,我是尊贵公主啊,岂能容忍她人在我面前置喙。
将桌椅安置好后,我便将棋盘放好,自己坐在院子里玩了一会,而惠嫔,便进了里屋绣她前天才开始的手帕,她上一次绣的,是一个荷包,以粉红色垫底,上面秀出了好多蝴蝶,翩翩起舞,而那个荷包,此时就在我腰间别着。
“牧童哥哥,那你回来了。”
我正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坐着,眼角瞟到大门口便看见一个黑影,我立马冲了过去,就觉得逗弄牧童挺好玩的。
“参见公主。”
依旧后退一步,向我行礼,这么识趣的人,着实难见。
我满脸的失落,“算了,牧童哥哥,你今天累了一整天了,快去休息吧。”
他脸上有些动容,愣了一下,还是向后院走去,走到桌椅旁,顿了一下。
“等一会守鑫哥哥会来叫我下棋。”
我向他解释桌椅的由来,他一声不吭,继续向前走去,可是这一次,我怎么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说不出来的,落寞。
到底是世家子弟,言谈举止都让人找不出一点瑕疵,张守鑫在大门口等待传召时我便要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可是他却将我手拉开,我不明就里,他便向我一笑,说些什么有关于理不合的话,我无奈,只有瘪瘪嘴,陪他站在大门等。
“张公子,主子等着您呢。”
不多时,太监便前来回话用手迎着张守鑫进去。
“拜见惠嫔娘娘。”
此时惠嫔已经从里屋出来,就站在大厅前,张守鑫经由太监的引路,便走到了惠嫔面前,惠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地看着他。
“前段时间得了这玩意儿,心想着留着也没用,反倒是惠嫔娘娘合适这东西,就想着拿给您,也算是没有白生了它的价值。”
说着,张守鑫后边的奴才便从里拿出个盒子,精致的很,上前一步,递到了前方。
惠嫔像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出,也是,在这深宫中多年,恐怕也是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儿吧,一下子愣住了,倒是她身后的颦儿懂事,见惠嫔没有反应,便上前一步,接过盒子,递到惠嫔面前打开。
我心中好奇,便凑了上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到底父亲是有权势的人,送个东西都这么大手笔,那檀木雕花盒子里,摆放的,便是串红珊瑚手钏。
红珊瑚倒是不少见,少见的是那一颗颗珊瑚饱满红润的不像样子,一看便知不是常见的稀罕贵重物。
“如此贵重,我岂敢收。”
惠嫔有些踯躅,也难怪,她进宫前本就不是生在大富之家,进宫后也不去争,父皇也就少有赏给她什么稀罕物。
“娘娘莫如此说,难道说,娘娘你是,看不上这玩意吗?”
往常只是和张守鑫二皇兄他们胡玩,竟不知道他竟然将这的圆滑世故的事儿学得如此精通,如今倒是将不解世事的惠嫔唬地变了颜色只好道谢将东西收下。
不可置否,张守鑫即使有不济,棋艺却还算得上高超,至少是在当下的我看来,虽说他与二皇兄下棋从未赢过。
其实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和张守鑫学习棋艺期间,牧童竟然换过了衣物,站在一旁看着棋局,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我从来就没有觉得我可以掌控他,所以直到现在,我还在他面前伪装。
我又是不着痕迹的向他瞟过去一眼,不知他为何有时会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守鑫。
晚上小椅子正在服侍我就寝的时候,房门便响起了,我看向房门,小椅子为我宽衣的动作便停下了。
门上倒影着一个人的黑影,不用说我都知道是谁,牧童自从进入禁军营训练后,改变着实大,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势也越来越渗人。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要知道,以前他可是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我向小椅子递过一个眼神,小椅子示意,恭敬地走到门前开了门。
“公主。”
门开了,牧童也不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向我行礼,我也不想再多加纠缠,便揉揉眼睛,睡眼朦胧看着牧童。
“牧童哥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卑职……”他说话有些迟疑,随后又似孤注一掷,“卑职是想向公主借几本书来看。”
我突然想起,牧童父母早逝,那会有那个条件去学习,他可是我重点培养的人啊,怎么可以大字不识。
“牧童哥哥你要习字吗?太好了。”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那我们以后一起吧,我也有个伴了。”
牧童接受了我的邀请便离开了。
“小椅子,我不想在这样装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也只有在小椅子面前,我才能够展现不为人知的一面,小椅子和牧童不一样,牧童骨子里是傲的,而小椅子,从骨子里都是卑贱的,我从乞丐堆里把他带出来,即使让他成了不完全的人,他还是对我感恩戴德,他没有主见,离了我,他便过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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