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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堵塞的车流像下水管一样紧密交织在城市中央。

东四街道上的一家西餐厅里，顾棠川面无表情的坐在沈枭对面，显得百无聊赖。

她搞不清楚今天沈枭怎么回事，非要把她拖出来，不是吃饭就是看电影。原本不想出来，但一听到通告二字，还是没忍住，动心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先帮你点杯果汁吧。”沈枭故作漫不经心的朝服务员招手，礼貌道：“麻烦来杯橙汁。”

“餐前只喝清水就好，喝橙汁会影响用餐口感。”顾棠川淡淡的陈述道，脑海中不自觉划过一个影子。

“哦，抱歉，那来两杯清水。”沈枭羞愧不已，竟然把这样的细节忽略掉了，连忙改口让服务生上水。

等到服务员走后，他深吸一口气，道：“说正事，我手里有一个关于洗发水的通告，你要不要做？”

“酬金是多少啊？”顾棠川直切主题，提到金钱双眼自觉放光，她实在是穷怕了。

“呃，应该和莱瑞差不多吧，不过还得你亲自去谈。”沈枭噎了一下，明明心里兴奋的要死，可还是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这款洗发水广告还是他临时千挑万选，快速和代言商协调，弄出来的这么一个，其中过程艰辛就不多说了。

“哦，那好，地址时间回头发我就好了。”顾棠川想都没想，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于沈枭她并不准备给对方太多的希望，最好对她私心，越早越好。

活了两辈子，男女之间这点事情，她早就看的明明白白，更何况上辈子的沈枭。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如飞鸟掠过，想到最艰难的日子里，一步一步都是沈枭陪她度过，在她遭受万人唾弃时，是沈枭公开告白，扬言非她不娶。

她堕落，他便死命拖着，不让她陨毁。

此刻，对面这个男人正在对朝她微笑，眉眼弯弯，像两道月牙，清隽的轮廓因为笑容而染上了暖意，灿若星辰。

想到他最终的下场，顾棠川鼻子酸涩，忍了忍才保持住面上平静。

她对他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会拼命保他平安，以报上辈子的恩德。

“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沈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见女人始终盯着他的下巴，有点不自在的道。

“没有，很帅。”顾棠川淡淡的道，她性子孤冷，以致于对人说话时，即便是夸赞也不带任何温度。

沈枭脸“腾”地红了起来，竟然隐约嗅到了花香，明明入秋了，可他分明听见落地窗外桂花绽放的声音。

“小鹿……”低低唤了一声，迟疑的的道：“微博上的事情……”

“假的。”

服务员端着牛排，蔬菜沙拉，芝士甜汤上来，顾棠川拿起刀叉对牛排下手，头不抬眼不挣的道。

半晌没得到男人的回应，她忽然抬起头，眸子明亮：“你不信我？”

“信信信，哪能不信呢。”沈枭立即表态，随后扁了扁嘴巴，小声低估道：“就是有点怀疑你人品。”

顾棠川：“……”一个不顾形象当众掏耳朵，追着女人屁股后面要债的男人品质才值得怀疑好么？擦！

心里这么想，她嘴上可没有说，安静的按照顺序吃完鹅肝酱，芝士汤，最后是主菜和甜品。她并不多吃，每一样只吃几口就换掉，在眼咽下最后一口冰淇淋时，才熟练地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唇角，姿态优雅如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沈枭看得呆住了，像他这种从小受到良好礼仪教养的富家子，也只有在正式场合上才会遵守西餐礼仪，平时的便餐想都没想过

他没想到从小被踢出家门，独自过活的小鹿教养习惯能好到这种程度？！

“怎么了？”顾棠川拿着餐巾擦拭唇角，见沈枭表情奇怪，诧异的问道。

“小鹿，你的礼仪课学的很好哦。”月牙似的眼睛弯起，沈枭语气温柔的道。

她愣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等反应过来以后，自己都吃了一惊。

“没什么，大概是习惯成自然吧。”顾棠川自嘲的笑笑，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双湛蓝的眼睛，深沉的像大海，浩瀚的像宇宙。

顾棠川有一瞬间的愣神，忽然觉得现在自己挑剔的样子，像极了注意小节的欧森，记忆里她是个不爱吃西餐的传统女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西餐？

“你经常来？”这话引起了沈枭的好奇，扬眉诧异道。

“偶尔。”顾棠川微笑，将纸巾放下，拎起包包站起身：“吃饱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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