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楚君兰又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这就是黑手令的价值所在。”

“黑手令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势力，怎么能做到无视官府？”崔二姐平静地看着楚君兰，纯净如水的眼眸明显写着困惑。

楚君兰茫然地想了想，然后缓缓说道：“如果拥有不可一世的权利，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透明的都可以，我想扬州的任何一个大佬都不可能做到无视官府和操作官府，能做到这一点的即使没有官府的职务，也有执法者之实，所以从本质上来说，它本身就代表着官府……”

楚君兰就根本不愿意明白什么是地下世界，可她一直在下意识地哄着自己，前面是有幸福的，要不然这日子该怎么熬。

凝视了地面一会儿，又转头看向前方的师妹，楚君兰腰杆笔直，好似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压倒她，可瘦削的背影却隐隐含着重压下的无奈和落寞。

她方才想了很久，终是在杂乱的麻团里摸出了一个线头：“按我的理解，扬州的地下世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扬州的上流社会，是一个名流的圈子，是一个权力的组合体，你看看我们的师父就知道，洗白了就成了扬州神尼，每个月还可以拿官府禄银，一个贼婆能混成这个样子，要让多少百姓喊一声苍天无眼啊！可那，就是我们未来努力的方向！”

楚君兰一番感慨刚发表完，就看到白荷花背负双手，走到石窗前，迎风而立，锦角飞扬。

待到飞水溅到了俏脸，白荷花才回过头，纳闷地问道：“扬州地痞流氓牛鬼蛇神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挑上我们？”

楚君兰沉默，因为她没有答案！

至少，目前没有！

她只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除非，不想活！

“要不然问问师父？”白荷花又说。

巧眼言小月总爱拆白荷花的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的脾气，她要说一定会跟你说，不说的，就算你问到口吐白沫，她也不会说的。”

“是啊！师父要说早就跟我们说了。”听音巩音棠也附和了一句。

白荷花没辙，回过头，眼睛干巴巴对着窗外的水幕。

楚君兰知道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再怎么说行动也比空谈来得靠谱，在楚君兰眼里，追风（白荷花）、巧眼（言小月）还有听音（巩音棠）这三个人堪称任务型的绝配，所以楚君兰有了第一步计划。

她让追风、巧眼和听音三人去东关十三街监视古弑天，顺便打听马九爷是何方神圣，三天后到木兰斋集合再做打算。

三人领了命，然后……

然后楚君兰就后悔了。

因为白荷花走过来跟她说，三人这个月的供银总共还差八百两，其美名日任务在身，希望师姐帮忙解决。

本来还想向师妹借钱来着，这回楚君兰真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楚君兰知道向师妹借钱的路子已经告吹，而自己连带崔二姐的供银总共还差一千八百两，现在哪里还敢接下白荷花的“重托”……

可她又不好推脱，只能咬了咬牙，重重地说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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