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刚走出门,就对上苏牧沉看过来的视线。
苏牧沉眉头深深皱起,挑剔的目光把刘文卿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扶额,“把垃圾穿到身上你的爱好?还是你在暗示我?是你去换掉还是我来动手。”
他走到刘文卿跟前,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肩膀上的长发,“我比较喜欢后一种。”
刘文卿落荒而逃。
关上更衣室门还不放心,反锁,她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对苏牧沉说她穿垃圾的话愤愤不已,经历了早上男人莫名其妙的怒火,她想了想也不矫情,从柜子里拿了一套低调黑色衬衣和包裙,走出去却被苏牧沉深深的看了一眼。
她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笑意?
错觉,一定还是错觉!
餐厅的饭桌前,两人吃饱喝足,放下筷子。
“今天不用去公司,陪我去个地方。”苏牧沉起身,拿起车钥匙,也没叫司机,迈步走向车库,出门两步,发现刘文卿没有跟上,他回头,“跟上。”
车从出库开出,停在院门外。
苏牧沉坐在驾驶座,手握方向盘。
刘文卿站在副驾驶门边,从低矮的车窗看进去,苏牧沉冷漠的侧脸神色冰冷,就连平日深邃的目光,今日,也变成了北极的寒冰。
“我……”咽了咽口水,她对苏牧沉带着莫名的恐惧,“你有事情的话,我自己可以去上班……”
“废话那么多,上车!”
“可是……”
苏牧沉扭开钥匙,开启发动机,“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阳光照在人身上,莫名的发冷。
刘文卿咬唇,沉默一分钟,上车。
苏牧沉今天的车,是一辆老式车辆,看不出什么牌子,包养得比较好。
看得出来,车的主人很珍惜。
出了小区,车上了高速,往平常去公司上班截然相反的方向驶出去,事情再无任何转圜的可能,刘文卿先打电话找策划部组长请了假,又联系程青柳。
一路上,都能听到刘文卿细碎的说话声。
“跟我出来你很委屈?”苏牧沉开车目视前方,语调一贯冷漠。
他连眼角的余光都看过来,可是刘文卿却从那平淡的声调里,听出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挂了电话,想了想,索性关了机。
“不是的,叶氏集团的企划案我递交上去,但因为经验不足,遇到些问题。”刘文卿从不和苏牧沉说公司的事,可今天,车厢里气氛压抑,她迫切的想要说点儿什么,缓解心中面孙牧尘这骇然的气势。
恐怕不止是一点儿问题。
苏牧沉心知肚明,杜文升为人眦睚必报,小肚鸡肠,和刘文卿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手段不会少。
“求我。杜文升这个人我来解决。”萧式集团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苏牧沉还不看在眼底,更何况萧式集团养的一条狗。
“真的?”刘文卿眼睛闪过欣喜的光满,转瞬怀疑的盯着苏牧沉,“你怎么这么好心?”
“只要你承认苏氏集团少夫人,看谁还敢找你麻烦。”
刘文卿:“……”
“呵呵,那我还是老老实实认真学习好了。”果然天上就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刘文卿瘪嘴,低头拿出手提包里的待会家研究的资料。
就像个她自己说的那样,一个不行就一直做到行,熟能生巧,这办法虽笨,却是明明白白写着能够直达终点的办法。
车厢恢复安静,窗户微打开一条缝,微微的风吹进来。
两人无言,苏牧沉开着车,从后视镜看见刘文卿额前细碎的短发在微风中调皮的摇曳,她偶尔的把发丝扣到耳后,嘴角微微嘟哝,颇为不耐烦。
女人安静认真的坐在身边,这一刻,这段冗长枯燥的路程,也显得平淡。
沉重的心不知何时重新冷静,这么多年第一次,在这段路上,他的心一片坦然。
南山是帝都有名的墓园,刘文卿的奶奶就住在这里。
车开进墓园,在山顶停下。
苏牧沉车厢里拿出两束花,刘文卿接过一束,被他引领走向山顶最高处一块无名的墓碑。
刘文卿学着他,把花放到墓碑前。
她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一言不发的苏牧沉,修长挺拔的背影,站在墓碑前低沉孤独,刘文卿从他紧抿的嘴角上,窥探到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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