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今迟疑了一下,他和苏沫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也了解一些苏沫的脾性,若是苏沫不想做的事情强求也没用,若是她想做的事情,十头牛都不能阻止。
“今天就算了吧,明天我去找她,今天什么东西也没有准备好,她把梅瓶拿来也没用。”
扬叔四处扫望了一番,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顾聿今是有意拖延时间,不过他答应明天找苏沫也是极好的,也不继续相逼,俯下身开始探测,很快就进入如痴如醉的状态。
农庄,一座安静的院子,此时更是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农庄里有人,本不该这么安静的,但是此时的苏沫正躺在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有人和没人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今天的天气是极好的,秋日里的艳阳总要比其他时候多了几份绚烂。就连秋日的风都要比任何时候多了几份凉爽之意,只是躺在床上的苏沫感受不到艳阳的沐浴,也感受不到秋风从身上钻过的凉意。
她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在挽月居住了这么久,苏沫从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天花板,更没有看过这么久的天花板。
她手脚不能动,身体也不能移动,除了头顶的天花板也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东西。
苏沫开始疑惑,昨晚她怀疑自己是心肌梗塞,或是某种疾病,但是通常发病这么久没有好转就挂彩,但她依然活着,有清醒的意识和清楚的视线。
隐隐之中苏沫想到了歌尽欢,尽管她不相信歌尽欢会以这种方式困住她,更不明白歌尽欢为什么要困住她?
身旁的梅瓶静静的放在桌上。瓶身一人,一树,一琴。
人还是绯衣,只是绯色更艳丽了几分。树还是菩提树,绿意盎然。琴还是那把琴,一勾一挑都能发出天籁般的琴音。
苏沫闭上眼,正想问歌尽欢为什么困住她,谁知眼睛一闭就深深睡了过去。
苏沫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夜色降临,月出星疏。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个反应是天怎么黑了?
苏沫摸了摸一旁的开关,打开灯,这才发现梅瓶还在桌子上放着,瓶身一树,一琴,人呢?
歌尽欢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袭绯衣袂扬,他的唇角带着笑意,苏沫高兴得冲进他的怀里,高兴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苏沫死死的抱着歌尽欢的腰身,整个脑袋都埋在他的怀里,歌尽欢轻轻抚摸着苏沫的头发,目光却盯着梅瓶,十分悠远,“你不会死的,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苏沫猛地抬起头,歌尽欢的话让她心中一震,就连抱着歌尽欢的手也有些僵硬,“难道是你吗?”
苏沫的声音很小,她不相信她之所以不能动弹,全身麻木是因为歌尽欢,但是这一切来得诡异,让她不得不疑惑。
歌尽欢挑起苏沫的下颌,轻轻笑了笑,“不是我还会是谁?这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吗?”
他在苏沫的唇角落下轻轻一吻,苏沫的身体因为歌尽欢的吻而发颤,“为什么?”
苏沫不敢相信的看着歌尽欢,她不相信歌尽欢会做伤害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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