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她们就不应该接这笔生意,更不应该来咸笯这个地方。
不过,伤心归伤心,这回让姐死了这份心,也比日日期盼,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的好!
如今姐难以抉择在侧,她岂能不帮着姐出出主意。
她绞尽脑汁想着,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在樊羊的时候,只要姐心郁不欢都会去寺中祈愿。
何不?这事也去问问菩萨。
喜巧想道:“姐,听御史府丫头咸笯仁静寺里的菩萨灵通的很,新姑爷他马上,要不我们去问问菩萨该怎么办?”
“问菩萨!”沈宴荷瞬然心动,对!她要去问问菩萨为何要如此薄待她?
她们收起了绣制一半的凤头喜服和针线,事不宜迟与任管家打了声招呼,并问了仁静寺的寺址,出府乘坐马车赶去了。
大佛佛光的宝殿内,沈宴荷虔诚跪拜佛祖前,诚心诚意向佛祖讲述她和林生这一世相遇的所见遭遇。
殿内住持法闻大师素见这位女施主祈愿时,眉心难解的凝结,他放下手中的经书走向沈宴荷身侧道:“阿弥陀佛!谅老衲奉劝女施主一句:一切皆是痴念!放下也是缘!”
沈宴荷微微睁开眼随即看向大师问道:“大师知道我心中所想?”
法闻大师未头也未摇头,他仅是察视着眼前女施主的眉心凝结,当属为情所困。
而这位女施主显然不同于一般来寺中祈愿的女施主,刚刚在摇签时,他就看出来了。
“过往似云烟,缕缕飘渺不经回!”
沈宴荷听了眼下一失望。
法闻大师接着道:“一切随缘,强求不来,如若薄缘还在,施主还得好好珍惜才是!”
“多谢大师!”沈宴荷听的不是很明白,何以薄缘?难道林生还能回到她身边吗?
沈宴荷带着疑惑又再次谢过了法闻大师。
天色逐渐黯然时,她们回去了御史府。
这晚,她辗转难测想了一个彻夜。
或许正如大师所,她对林生一切皆是痴念!放下也是缘!何不,她愿意用忘却来成全林生和芯岚妹妹呢!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宴荷照旧绣制着喜服胸前的一对鸾凤图,尽可能下,她能回避荣公子则尽量回避。
有时候,她忍不住也会偷偷的驻足停留,转身回看刚刚擦肩而过的背影。
御史府荣公子和少夫人三月初六成亲的前一日,沈宴荷履行诺言,将绣制好一对鸾凤图的喜服交到了荣大人手中。
近看,喜服上的一对鸾凤金丝闪耀栩栩如生,离了远些看了,倒显得色彩神秘。
“好!好!”荣颂对娑衣阁的绣工手艺是赞口不绝的,看来,他是找对了人。
沈宴荷如初来时谦逊的笑道:“荣大人过奖了!”顿了顿她强作自若一笑又道:“女今日如期交上了喜服,今日在此,就与荣大人别过了,日后若御史府再有需要,荣大人派人通知一声女即可!”
荣颂听云老板今日急着要回樊羊,他立马不乐意了道:“唉!云老板和褚公子劳累奔波赶来府中绣制喜服,这怎么讲,也得喝了遥儿和岚儿的喜酒,才能回樊羊,不然,岂不是我老人家招待不周,落人话柄”
“这…”沈宴荷甚感为难,她,她不能亲眼目睹林生迎娶除她之外的女子,她强压心底苦涩,放下岂是那么容易。
“就这么定了!”荣颂笑道,看了看站在云老板身旁不语的褚公子,难得一见老顽童的问道:“不知褚公子和云老板何时成亲呐?到时候可别忘了请老夫去喝喜酒啊!”
褚天毅这才笑了笑道:“一定!一定!”
喜巧在他身后壮大胆子一拧褚公子的胳膊,见褚公子忍疼闭上了嘴巴才笑了笑松了手,她家姐还没答应嫁不嫁给他呢!
沈宴荷无奈荣大人盛请难却,只好答应了等明日荣公子和少夫人成亲后才回樊羊。
良辰吉日临近。
御史府中不管走到哪一处,随眼都可见大红喜字,张灯结彩的喜气弥漫着整个府邸。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她吩咐喜巧向荣大人捎去了疲倦想早些歇息,不必等她了的口信。
她独自坐在灯光暗影的房内,拿出娑衣枕在头下梦回百年前。
大喜之日,他身穿大红色的喜袍笑意溢面将她迎娶家门。
高堂之上,他们一拜天地…夫妻对拜…
沈宴荷淡笑看着正在行夫妻对拜之礼的荣公子和纪芯岚,恍如重现百年前他们礼拜的情景。
丝竹奏乐,满堂欢喜,唯有她惆怅无措。
临前,她再望了一眼林生,毅然转身走出高堂,霎时泪落几滴。
“姐?”喜巧追了出来。
“阿兰妹妹?”褚天毅很快也追着跟了上来,他急问道:“阿兰妹妹准备去哪?”
“回樊羊!”她轻道。
褚天毅紧跟她的脚步,在热闹喜庆中,他极力听清了阿兰妹妹的什么,随之笑了道:“好!我们这就回樊羊”
走出了逍遥阁,府中来的贵客顿时一下少了许多。
不远处就有两位不喜凑喜气,上了一把年纪的老人家,像是甚久相逢在欢聊着些什么。
沈宴荷从他们身边路过时,却是听见了…
“我有五年没来咸笯了,本以为今日是荣逍和芯岚姑娘大喜的日子呢!这怎么换成荣遥了?”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另一位老人家摇头惋惜道:“荣逍三年前因查买官一案在途中被刺杀,至今没活着的消息,要这对孪生兄弟啊!荣遥的命可比荣逍好的多咯!”
沈宴荷听到这,她心里遽然一热停下了步子,转头缓缓的看向那两位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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