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知道宫里的关系,只当十五阿哥说的娘娘是他的生母。
年岁最小的李鼎“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也要娘,要我大娘,还要姨娘……”
剩下两个年岁比较小的伴读,恩昌阿哥与喜山,眼眶里也是一泡泪。
舒舒、九阿哥带着白嬷嬷回来时候,就是这个情形。
没有闹翻天,可是小孩子的哭声也刺耳。
九阿哥直接弯腰将十五阿哥抱了起来:“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这是抢吃的打起来了?”
十五阿哥搂住九阿哥的脖子,闷声道:“是十五不好,去年跟娘娘分梨吃了……”
九阿哥才明白过来,在十五阿哥的后背上拍了两下:“小孩子家家的不学好,你还能囫囵个的将梨塞嗓子眼去?不是还得一口一口吃么,那也是分!”
十五阿哥被忽悠住,小嘴张着能塞进去半个鸡蛋:“那不算分么?”
“嗯,不算,都是上了岁数的人胡扯的,不用在意那个!”
九阿哥斩钉截铁的道。
十五阿哥望向舒舒,小声道:“可九嫂也没叫切梨子……”
舒舒笑着说道:“切了,切了!”
冬日天气干,火炕也燥。
知晓孩子们下午过来,舒舒就叫人熬了雪梨银耳羹。
那个需要小火慢炖,之前才没有摆出来。
现下也差不多了。
见大人回来了,小朋友都安静如鸡。
刚才扯着嗓子哭的李鼎也住了哭声,拉着曹颀的手不肯撒手。
说话的功夫,小棠就带人拿来炖好的雪梨银耳羹。
小朋友们一人一碗。
连带着舒舒、九阿哥、白嬷嬷,都人人有份。
雪梨银耳,放了红枣、枸杞、冰糖。
清爽又粘稠,很柔和的感觉。
等到一碗雪梨银耳羹吃完,小朋友又眉开眼笑了。
舒舒叫人送上准备好的表礼,一人一盒湖笔,一对荷包。
小孩子们得了礼物,方才想起的别离愁绪都丢到脑后,带了新奇与忐忑,跟着白嬷嬷往太后宫去了。
小六引发了“事故”,正心虚,嘴巴抿得紧紧的。
保福阿哥在旁安慰道:“没事,同你不相干。”
小六小声道:“那我往后也不随便说话了,怪吓人的。”
保福阿哥摸了摸他的头道:“咱们出来当差,谨言慎行是好事。”
小六点点头,还是有些吓到,拉着保福阿哥的手不撒手了。
昌恩阿哥就去了小六另一侧,也跟他手拉手的。
舒舒与九阿哥送孩子们出来,看了个正着。
八个人,半天功夫,已经分成了三拨。
小六、保福阿哥、昌恩阿哥一拨。
李鼎与曹颀一拨。
两个官员子弟则是在伯府的喜山少爷身边。
舒舒与九阿哥对视一眼。
九阿哥嗤笑道:“瞧瞧,等着攀高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那两个官员子弟十来岁年纪,与七岁大的喜山也不像是之前认识的。
主动示好,无非是晓得那是太子的内侄,才有心亲近。
舒舒没有说话。
朝臣越是对太子的势力趋之若鹜,太子的处境会越艰难。
这些上船的人家,最后也没有几个有好下场。
宦海沉浮,就是如此。
不过就是贪心。
想要“从龙之功”。
实际上也是赌。
能赢,自然也会输。
小棠带了人将堂屋清理收拾了。
屋子里也安静下来。
舒舒与九阿哥直接东屋坐了。
舒舒想到讨源书屋,还是带了别扭。
在宫里的时候,二所地方不大,可是四圈的围墙却将让人很有安全感。
那就是她的地盘。
到了园子里,实际上也分到了南所。
可是到底不同。
旁边挨着一圈小叔子。
往北是太子宫的人,而后太后宫的人。
大家默默的将园子分割成三部分,并不彼此乱窜,可是这私密性与安全感还是差了许多。
舒舒想二所了。
她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咱们是在园子里住到元宵节后么?十六、十七回去?”
九阿哥道:“保不齐,每年早的时候有十六回的,晚的也有二十几才回的,看汗阿玛安排,要是汗阿玛回得晚,咱们就先回去。”
要不然的话,九阿哥每天去内务府衙门就费事了。
舒舒点点头。
两人只当圣驾回城是要元宵节后,没想到正月初八,圣驾就启程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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