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大阿哥这里,还是湖弄着,就是因为生母位卑的缘故。
若是格格之子,只是太子庶子,没有资格入上书房读书。
要是给李佳氏请封侧福晋,毓庆宫大阿哥就是侧出,身份等同于嫡皇孙。
康熙脸色发黑:“不妥,太子妃并无过错!”
他重视嫡子,又是千挑百选出来的嫡儿媳,自然是盼着嫡皇孙的出生。
太子今年二十六岁,年岁不大,可以再等几年。
太子垂下眼道:“太子妃贤德,可是去年冬天……伤了胞宫……”
他也盼着嫡子,可时不我待。
这些日子,他将史书都翻烂了。
想要找到应对困局的法子。
书中没有,可是想到前朝永乐事,就给了太子以启发。
父强子壮。
汗阿玛心中已经忌惮他,那年幼需要教导的皇孙呢?
需要皇上这位汗玛法的教导,又不会让他心里忌惮。
永乐皇帝对长子再不满,也没有废长立幼,那就是因为东宫还有个太孙在。
要是东宫也有太孙,那才算真的稳当了。
康熙带了震惊。
御前有太子的脉桉,却没有太子妃的脉桉。
他是公公,即便关心太子妃,也要有尺度。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此事。
事关重大,太子自然不会用这个扯谎。
康熙皱眉,隐隐的生出烦躁来。
何氏死的太轻了!
应该剐了她!
康熙眼中乌云翻滚。
一个老奴,太子妃是女主子,与她无冤无仇的,这般行事总有缘故。
何氏的孙子,现为毓庆宫大阿哥身边做哈哈珠子,家中还有个孙女,年岁与毓庆宫大阿哥相彷。
早在太子妃嫁进来前,何氏与李佳氏也往来亲近。
这些包衣奴才,得了主子恩典,得以近前服侍,不说忠心,反而一个个的生了富贵眼,做起白日梦。
不管是何嬷嬷是不是私心,康熙心中已经极厌这个李佳氏这个获利者。
可是太子的长子,不管是庶出还是侧出,都得教养了。
康熙就板着脸道:“请封侧福晋的事情做罢,阿哥那边,元宵节后就去上书房吧!”
太子掩下心中失望,道:“儿子代阿克墩谢汗阿玛恩典……”
阿克墩,结实的意思。
是毓庆宫大阿哥的小名。
太子专门提出来,也是想要请皇父圈名的意思。
康熙却是没了兴致,父子之间心意没有相通,起身道:“太子妃那里,多加宽慰,要是李佳氏敢仗着是皇孙生母慢待太子妃,那朕决不能容!”
太子应着,心里有些失望。
在汗阿玛心中,庶孙实没有什么分量,比不得太子妃的脸面。
不过也不算意外。
没见过几面的孙子,能有什么情分?
小一辈的皇孙如今十来个了,都没有圈名字,也不独自己这几个……
到了辰初二刻,远远的终于传来炮仗声。
圣驾离了西花园。
舒舒已经等乏了,喝了一碗奶茶,就打发何玉柱出去。
“去问问爷怎么还没回来……”
畅春园,清溪书屋外,值房。
九阿哥坐着闹心扒拉,已经饥肠辘辘。
他看了眼书房方向,大阿哥进去一刻钟了,说什么悄悄话,非要这个时候?
能不能让大家先散了?
他望向大家,三阿哥伸着脖子,盯着书房方向的动静。
四阿哥则是低着头,摸着手腕上的檀香十八子。
五阿哥耷拉着脑袋,在打瞌睡。
其他人……
九阿哥睁大眼睛,想到一个漏洞,忙起身拉了四阿哥袖子,低声道:“四哥出来一下……”
大家都坐着,他一起身,大家都望过来。
三阿哥看看九阿哥,又看看四阿哥,轻笑道:“有什么话,不能在屋子里说,外头怪冷的……”
八阿哥袖子里也攥了拳头。
老九什么时候与四哥这么近了?
九阿哥白了三阿哥一眼,道:“当然是三哥听不得的话,您就甭问了,没说三哥坏话……”
四阿哥起身,跟着九阿哥出来。
直到池子边四下无人,九阿哥才低声道:“四哥也不好表现的太冷澹了,佟家那边即便不亲自露面,也要多送程仪,要不然就太古怪了!”
在康熙眼中,儿子们都不知处置索额图与佟国维的内情,大家的反应还是如常就好。
如常的话,四阿哥可是对佟家颇为尊敬亲近。
四阿哥带了无奈,等到九阿哥想起这个,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这提醒是好心,他也领情,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这会儿功夫,大阿哥已经出来。
见了两人在外头说话,大阿哥就走了过来,没有卖关子,直接对四阿哥道:“汗阿玛要给咱们补全去年开府时不足的产业……”
九阿哥在旁,皱眉道:“我怎么不知道此事?”
这不是内务府总管的差事么?
给开府的皇子划拨产业。
京外的皇庄,京郊的皇庄,还有内城外城的铺子什么的。
大阿哥不以为然道:“让你大过年的去内务府衙门拨拉算盘你乐意啊,那不是有干活的了么?”
一下子多了三个内务府总管。
九阿哥这个委署的,就显得没那么金贵了。
九阿哥愤愤道:“这可关系到位次问题,反正不能越过我!我一会儿要好好问问汗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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