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道:“这么大的炕呢,那就铺爷那边。”
夫妻俩又起来掌灯,将收好的凉席铺上,
九阿哥躺下,舒服地叹了口气,诱惑舒舒道:“要不你过来,爷抱着你?”
说着,他胳膊就伸了过来。
舒舒将旁边的竹枕头塞他怀里,打着哈欠道:“二更了,快睡吧,明儿不是还要去衙门……”
九阿哥被传染的,也开始打哈欠,却是不死心,摸索几下,勾了舒舒的小手指,才“呼呼”地睡过去。
伴着这均匀的呼吸声,舒舒也睡了过去。
等到次日,舒舒再睁开眼时,九阿哥已经翻身下炕了。
见舒舒也要跟着起来,九阿哥道:“你接着睡吧,左右也无事。”
舒舒伸着懒腰道:“睡好了,上午还要去趟翊坤宫与毓庆宫……”
九阿哥想起昨日临时起意的事,晓得不妥当了,道:“跟娘娘说,都是被爷拉着去的,毓庆宫就不用去了吧,打发人将土仪送了就是?”
舒舒道:“还有十弟妹呢,还要在宫里住些日子,也该去看看的。”
就算没想着君臣有别,那也是年长的嫂子。
当家管事也辛苦,她们做小妯里的,总要客客气气的,将恭敬摆在头里。
九阿哥就道:“那就早点儿打发人过去说一声,而后早去早回,怪晒的。”
他又想起了宫中肩辇之事。
去年他们大婚“初见礼”后,大福晋与三福晋都有辇。
自己这爵位迟迟不封,往后妻子在宫里就要腿儿着了。
回头得想个法子。
听九阿哥说到晒,舒舒就道:“爷去衙门,也让何玉柱带着伞备着。”
九阿哥看了眼外头。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哪看出来要下雨的,今儿没云彩啊?”
九阿哥不解道。
“不是遮雨,是遮阳的……”
舒舒说道。
这次去杭州,特产就有油纸伞,买了不少回来。
其中有些颜色深的,舒舒觉得也可以遮阳。
九阿哥刚想要拒绝,可是看着舒舒白莹莹的小脸,点点头道:“好吧,让何玉柱带着。”
等到用了早膳,九阿哥出来时,十阿哥已经带了王平安与王长生在外头候着。
见何玉柱手中拿着伞,十阿哥也是抬头看天的动作。
“不像要下雨啊?”
他疑惑道。
九阿哥带了得意道:“活得太糙,谁说只能阴天带伞的,这等到日头出来,不遮着些不是晒黑了?”
说到这里,他又从荷包里拿出个小瓶子,只比鼻烟壶大一圈,居然是个小香水瓶。
十阿哥看着九阿哥,带了无奈道:“九嫂不是回来了么,您怎么还拿九嫂的东西?”
九阿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没见过世面,谁说香水只女人用,这是男式香水,你九嫂特意给爷买的,橘子味儿,你闻闻……”
说着,他拧了香水瓶,递到十阿哥鼻子下晃了一圈。
确实是浓郁的柑橘味道,怪好闻的。
可是,想到九哥身上洒这个,十阿哥嘴角直抽抽,道:“男人还用香水,九嫂哄您开心呢吧?”
九阿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欧罗巴那边,不管是香水、高底鞋,都是男人先用的,回头多看书!”
十阿哥忙摇头道:“弟弟不看,只国文、蒙文、汉文当年都是废了老大劲儿……”
两人相伴长大,九阿哥也晓得十阿哥聪明归聪明,可也确实不乐意看书,也就不勉强他,只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得盯着些,省得万一真是害人的东西,流落在外头害了人……”
说着,他就讲了那个陨石童子牌的各种诡异巧合。
十阿哥听了,面上多了郑重,道:“陨星真害人,这个东西工部跟内务府造办处,应该都有存货……”
“啊?”
九阿哥很是意外,他还真没想到这个。
十阿哥道:“早年锻造兵器,爱往里加陨星,这个真害人么?”
九阿哥想了想之前舒舒的说辞,道:“这个谁也保不住,许是当时刚落下时害人,现下好了呢,就是太巧了,不像是好东西,正好那个赵氏还在宗人府押着,找了机会你可以问问那牌子的下落。”
十阿哥听了进去。
等路过内务府衙门,九阿哥跟十阿哥分道扬镳。
十阿哥继续往南出宫,九阿哥则是去了内务府本堂。
高斌已经在了。
茶水也给预备上了。
很是殷勤模样。
九阿哥见状,道:“这端茶送水的不用你,不过勤快些不是坏事,你这年纪正是学差事的时候,爷不在的时候你就跟在张郎中跟前学学公文摘写,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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