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皇上得空了,召呢……”
九阿哥应着,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停下道:“七哥,您也是为了外头的流言来的?”
七阿哥点点头。
九阿哥就道:“那就一起过去吧,弟弟也是为这个来的。”
梁九功:“……”
七阿哥:“……”
两人都很无语。
这里是清溪书屋,是御前。
他倒是大言不惭的做主了。
七阿哥摆手道:“不用,我等汗阿玛传召。“
九阿哥还要再说,七阿哥已经皱眉。
九阿哥怂了,老实地出去了。
他小声跟梁九功滴咕道:“谙达您说这算怎么回事?七哥总这样,客气什么,不是也没送人么,咋还憋气没完呢,这么见外……”
梁九功笑容恰到好处,心里却抗拒,很是不想听。
好想告诉他,七阿哥那样才是正常的。
像九阿哥这样“不见外”的才是反常。
屋子里,康熙正低头看几桉上的名单。
上面是八个人名,与各自身份履历。
自正月里彭春以老疾求退,正红旗的蒙古都统就出缺。
一直没有补上。
前两天他让吏部拟后备人选,就报上来几个。
都是正红旗的,有世职勋贵,还有有爵宗室。
康熙没有看礼烈亲王的子孙,目光落在正红旗另一支宗室,广略贝勒后裔中的两个备选。
而后,他圈了个人名出来。
广略贝勒的五世孙,辅国公普奇。
康熙十一年生人,现下正是青壮,与太子年岁相彷。
要是教好了,往后可以留给太子使唤。
远支宗室,辈分还比太子低一辈,用起来更方便些。
“汗阿玛安……”
九阿哥进来了,声音清脆,恭敬中带了几分亲近。
康熙撂下笔,道:“你也安,又有什么事了,大早上就赶过来?”
不到辰初就到了,看着时间,当是开宫门时就出来了。
九阿哥原本带着笑,听着这话立时收敛,带了认真道:“汗阿玛,外头有鬼祟流言,像是针对皇家人的……”
他虽是个小心眼,昨天跟舒舒提及时也是对八福晋的倒霉也幸灾乐祸。
可是来的时候,他想了一路,觉得来禀告的时候要多说两句,不能顺着幕后之人的心意来。
“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还想要‘借刀杀人’,儿子就寻思着,不好开这个先例,要不然的话,往后想要害人,就都能这样阴谋算计了……”
九阿哥蹙眉道:“关键是这操纵流言之人,对皇家全无半点恭敬之心,拿皇家的体面当刀是如此,想要算计八福晋也是如此……”
康熙听着,脸色看不出喜怒,不过心里却意外九阿哥的态度,道:“你不是不喜八福晋么?”
先头跟九福晋的私信中,吐槽了不是一回两回。
九阿哥点头道:“是不大喜,可是还有远近亲疏,她还是皇子福晋,是儿子的嫂子,代表的是皇家的体面,怎么能让外头人算计?”
康熙没有说话,只是略有感慨。
连九阿哥都晓得这个道理,八阿哥却是看不透。
皇家体面不容轻侮!
“你听风就是雨的过来了,也没查查到底是谁放出来的流言?”
康熙皱眉,带了不满道。
九阿哥讶然道:“等儿子查,那得猴年马月!儿子哪有人使唤啊,小福松算一个,盯皇子府那边工期呢;高斌算半个,也就是跑跑腿,传个话,放在外头也不当用啊!”
康熙想了想九阿哥身边人,确实是寒酸。
他想起来之前打算放几个稳当人过去。
不单单要放个老成嬷嬷,外头管事的,也要老成些。
现在二所首领太监崔南山比较平平,不算什么出彩人物,要不然先头就不会让刘嬷嬷在二所为所欲为。
九阿哥想起了七阿哥,忙道:“汗阿玛,七哥也在外头候着呢,也是为这个来的。”
康熙听了,就对梁九功点点头。
梁九功就出去传了七阿哥进来。
七阿哥缓慢的走了进来,请了安后,就一条条的禀告起来。
“流言始出现于本月初五,地安门大街的茶楼里,午初,有两人故意在堂上提及八福晋‘为父报仇’之事,还有莫尔晖坠马……”
“当天下午,西四大街、东四大街、鼓楼大街的茶楼,也有差不多的情形……”
“经过盘查,用‘据说’、‘听说’、‘亲戚说’散播流言者为两人,一个白面无须,五十多岁,疑似太监;一个二十几岁,身子健硕……”
“本月初七,流言加了明登侵产之事,散播者似在镶蓝旗地界出入……”
“本月初九,流言加了明尚涉赌桉,散播者出入……正蓝旗地界……”
康熙听得不置可否,九阿哥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七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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