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九阿哥能说出来的话。
事已至此,四阿哥也不好说什么。
就算有异议,也没有必要在弟弟的下属跟前说。
额尔赫从户部出去,就直接回了皇子府。
刚好九阿哥也从衙门回来,听说额尔赫请见,就直接让他到正房回话。
舒舒有些好奇道:“不知道铺面几个,做的什么营生?”
她跟九阿哥名下铺子不少,可是谁也不嫌铺子多。
她之前惦记着茶楼生意,但是名下也只有个卖茶叶的小茶庄,上下两间店面罢了。
额尔赫进来,就说了去户部的事,而后呈上一沓子房契地契。
九阿哥接过,简单翻看了,递给舒舒道:“铺子有两间,位置不错,就是鼓楼大街,一个是钱庄,一个是当铺……”
舒舒听到钱庄,心里多了思量。
要知道眼下的钱庄除了兑换铜钱之外,存储之外,主要的业务是放贷。
九阿哥分下的产业,也有一处钱庄,就在地安门外大街。
只是夫妻两人为了防止下头人抬高利息,下了规定,禁止私人贷款,只许商贷,用铺子或房舍做抵押,利息在法定规定的二分利息之内。
九阿哥见她神色,道:“不用担心,回头叫人过去盘账,将那些私贷都停了,看看到时候是继续开钱庄,还是收回来做旁的。”
舒舒点头,道:“嗯,爷的身份在这里,咱们家也不差银子,不必赚那丧良心的钱。”
至于另一处的当铺,舒舒没有其他意见。
留着也好,能淘换到好东西,到时候自己留着,或是走礼用。
九阿哥对额尔赫道:“下月初四,爷要往热河上营出公差,福晋也同去,你回去归拢归拢侍卫与护军人手,除了留守皇子府的,其他的乐意跟着的,就都出去熘一圈,见见世面……”
额尔赫听得有些迷湖。
既然是“公差”,为什么福晋也同去?
他没有问出去,老实应了。
九阿哥想起了张廷瓒与曹曰瑛,两人都是文人,看着身子骨不是很结实的样子。
皇子府改造过的马车有三辆,其中有一辆是县主的。
就算县主鲜少出门,也不好给挪用了。
九阿哥就道:“再挑两辆马车,去营造司改装,多拿一份银子,让他们这两日就给改出来。”
如今福松还在刑部,顾不得皇子府这里的庶务,九阿哥就逮着谁用谁了。
额尔赫应了,下去看马车去了。
夫妻两个看其他几处产业。
“宅子就三处,都是位置顶顶好的,一年收益比不得铺子,可是也有不少……”舒舒道。
九阿哥则是更在意房山的庄子一些,道:“回头打发人过去瞧瞧,按照海淀庄子的行事,那边也养些猪、鸡什么的,往后不说府里,就是酒楼里的供应也不用买外头的。”
海淀百望山的庄子是两个庄子连起来的,是舒舒成亲之前,伯夫人送的一处小庄,外加上康亲王太福晋送的一个大庄,两个庄子加起来也是一千多亩地。
房山的庄子也不算小,要是也按照百望山的庄子经营起来,那比佃出去收租要合算。
如何经营庄子,都是小事儿,反正这一笔银子花的比较值。
庄子的收益暂时不论,只说那两个铺子、三个宅子,一年下来的租金,就有小一千两。
九阿哥眉开眼笑的,不由生出一个念头来,道:“回头谁家要是再不知趣,那爷要不要送上门?”
舒舒不由失笑,这是想要“碰瓷”?
不过她也晓得九阿哥就是说说罢了。
除了银子,还有脸面上。
九阿哥道:“隆科多也是鬼迷心窍,这些产业,虽没有记在那个李氏名下,可收益都是归李氏的,说是脂粉银子,宫里的娘娘,也没说一年一千两银子的脂粉银子……”
舒舒去想起那日李四儿的妆扮,缂丝外衫,满钿头,手腕上八宝手镯,衣服斜襟都是红宝石纽子。
这一身行头下来,就要几百两银子。
“隆科多指定还有其他收益,一千多两银子,不够李四儿穿戴的……”
舒舒道。
九阿哥听了,想了想,道:“他之前管过銮仪卫,十来年的时间,那边能伸手的地方也不算少,明天爷叫人查查前账……”
銮仪卫,掌管皇帝与后妃出行的乘舆车驾与仪仗,还有出行保卫等。
这些物件有新旧更替,还有日常养护的损耗,做手脚的地方多着。
户部,八旗司。
补熙奉命而来,问过隆科多名下产业,结果却是晚了一步。
都让九阿哥买走了。
“房山的地,是佟家祖产……”
补熙跟那司官说道。
其他几处铺子、宅子,是隆科多这十多年来添置的,买走也就买走了。
房山的地,却是佟家入关时分派的地,经营几代人了。
那司官拿着账册道:“额驸,九皇子是按市价买的,已经过户。”
补熙点头,离了户部衙门,看了眼宗人府方向,驻足一二,转身走了。
他没有回公府,而是回了隔壁的公主府,跟九格格道:“九爷是不是记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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