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1
杨阿大的精神抖擞,只觉自己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当然,这是错觉。
通幽之下,杨狱看得清晰,杨阿大的气血在增长,但距离换血如牛,还差一大截。
在他的预估之中,只有有充足的肉食与药膳进补,至少还要两年,自然而然就可达到命数所显的层次。
‘一枚丹药还不足以立竿见影,不过,有其他丹药添补,同样可以加快修持速度,但稳妥起见,半年后再来一枚,一年之内,大抵是够了’
杨狱心中有了主意,让他自回军营。
“师叔,你这丹药,很有几分‘虎狼丹’的味道啊,那小卒不但体魄增长,精神,似乎也变得精悍了起来”
齐文生有些动容,又有些不解。
他可是看过那‘换血小丹’药方的,正因知道,杨阿大身上发生的变化,才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些普通药材,能达到如此程度?
“虎狼丹可是上等丹药,除却天狼王庭,谁人能有?”
杨狱随口敷衍了过去。
齐文生所说的虎狼丹,是天狼中枢所在,金帐王庭内部流转的一种顶尖丹药,价值之高,不下人元大丹。
据说,一枚虎狼丹,可以将一胆小怯懦之辈,变成一身怀虎之力,狼之性格的百战精锐。
金帐王庭之主‘卓力格图’麾下,就有这么一支人数不多,却声名赫赫到可与玄甲精骑匹敌的‘虎狼之师’。
“有那么几分,也足够了。毕竟此丹的价格,不足虎狼丹的万分之一”
齐文生眼神很亮。
他可不是腐儒,自然知道这丹药的价值,效果拔群,价格极低,这样的丹药,简直是神丹!
杨狱瞧出他的激动,也没告诉他真相,他正准备离去之时,心头突然一动。
就见得一只只翎鹰自四面八方飞来,落向城中。
“嗯?1
齐文生神色一紧。
翎鹰珍贵,极少会有放飞多只的时候,除非是
杨狱抬手接过翎鹰带来的信筏,随手抖开,眉头就不由一扬:
“天狼进犯1
乾亨二十五年冬,雪灾再临,西北、龙渊、定安诸道皆受灾。
塞外酷烈异常,冻毙之异族不计其数,终是于某日风雪稍停之时,浩浩荡荡数十万人,进犯边关。
是日,云州林启天紧闭关卡,拒敌于外,青州魏正先,先放后关,杀敌八千余。
是日,白州方征豪,持霸王枪而出,八千白甲纵横,杀敌两万四千余,一战击溃天狼乱军先锋,被其中高手所阻,退回关内。
是日,烽火燃点,翎鹰飞向四面八方。
龙渊、西北、定安、麟龙
呼呼!
大风雪之中,万余飞鹰横空断雪,千余力士高举道宫。
恢弘的大殿之内,久违露面的乾亨帝,少见的现身人前。
他穿着宽大而单薄的道袍,束发于后,气息缥缈,如浮世谪仙人,在他的眼前,是身着囚衣,自缚琵琶骨的王牧之。
“自陷死地,所为何事?”
听得帷帐后传来的声音,王牧之回答:
“为见吾师。”
“看来,你和徐文纪一般,也都不怕死。”
乾亨帝面无表情。
“陛下看来,很怕他人不怕你?”
王牧之神色平静:
“若是这样,权当王某畏死好了”
“徐文纪冷硬却还忠君,怎么这一个个弟子,都似是从横骨里长出来也似?”
乾亨帝哑然,又问:
“听闻,那杨狱谋逆,背后有你的影子?”
“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王牧之抖了抖身上的玄铁锁链:
“其实,王某所做,不过是除去了他身上的锁链,他要做什么,只有他自己能决定。”
“也是,那本就是个无君无父的小畜生。”
乾亨帝的眼中泛起寒光,他这一生,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每每思及,都觉心口发疼。
想着,他忍不住吞服了一粒红丸。
王牧之顿时眯起了眼,就听这位道君皇帝慢慢悠悠的道:
“忤逆犯上之辈,寡人本该立时杀了你,凌迟也不为过。但,念在你自缚而来,准你见见徐文纪,
但之后,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了”
话音刚落,刘京已然跨步而入,面无表情的押送着王牧之,沿着疾风,去往角落处的临时大狱。
而同时,大殿之内,似有圆光镜催发的豪光闪过,刘京心头莫名一沉。
未多时,王牧之终于见到了,一别数十年的恩师。
他越发苍老了,不多的白发,压弯了他的脊梁,让他哪怕贴着墙而立,也不是那么挺直了。
“徐师,弟子”
少有情绪的王牧之红了眼眶,双膝跪地,向着那越发佝偻的老人,连连磕头,似要将这些年亏欠的礼数,尽数磕回去。
一窗之隔,徐文纪默默的看着最类己,也最不类己的弟子,许久后,沙哑开口:
“不要算计他。”
磕头声止住,王牧之回答:
“今时不同往日,已无人可算计杨师弟了”
老人看着窗外的风雪,想了许久,才叹了口气:
“他,太莽撞。”
王牧之静静听着,心中,不由有些黯然神伤,老师,终归不原谅自己
终于,老人似乎想起了这个弟子,开口问道:
“你的功行,如何了?”
“回许师1
说话间,泪水已然滴落,王牧之跪的笔直,眼神明亮,字字清晰:
“正要破我心中‘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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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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