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阴影中,宁无求踉跄落地,声音沙哑如厉鬼:
“张玄霸……”
他的伤势极为严重,右臂连同小半个肩膀都被撕扯了下来,从一侧甚至可以看到他胸腔内蠕动的内脏。
“移形换影,也算是不错的神通了,可惜,你用的不成……”
甩落指尖的血珠,张玄霸神情自若。
白水河畔百丈开外的三处废墟中,红日法王也无了之前的宝相庄严,嘴角带着血色,可他的眼神,却带着震怖与不解:
“这,不是武功?!”
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与修持,已然极少会遇到令他不解的事情了,可眼前这一幕,超乎了他的预料。
宁无求,非常人。
其人的神通虽无攻伐之类,可移形换影配合其人的强大刺杀术,早在多年前,就有着刺杀武圣的战绩。
那一瞬间,自己三人全面牵制,张玄霸拳势将尽也绝然不假,可他竟然还是避开了这样的绝杀……
“的确不是武功。”
人随声至,山林之畔,一其貌不扬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然出现。
他的身量不高,面色还有几分稚嫩,可其人现身之刹那,大河两岸的风就越发的寒冷了。
“黑山老妖!”
杨狱眸光一凝。
此刻所见之老妖,与他之前所见有七分相似,却又有三分不同,不是样貌的不同,而是气息的不同。
若非其意志趋同,他只怕都要将其错认成另外一人。
‘八世搏仙,类似的化身,他还有六具?’
杨狱捏紧乾龙神弓,城头之上一片躁动,汇聚的武者越发的多,在其中,他甚至感受到了数个神通主的气息。
这一战,真个将附近诸道州的高手,全部吸引了过来。
甚至于,若非张玄霸提前出关,只怕来的人会更多几倍,甚至十几倍……
“暗月兄的修持,还是差了几分,可惜了……”
老妖伸手接住了飘落的一滴血,看向了大河之上。
准确说,是张玄霸的脚下:
“难怪你要撼动气机,引动天象变化……”
“什么?”
不远处,澹台灭拄刀而起,闻言看去,不由得心头一惊:
“你……”
此刻,残阳西斜,可雪原开阔,阳光仍然明亮,可张玄霸立身之处,却不见有丝毫阴影。
就好似其人根本不在此间,以至于阳光都可穿透其身,而不留下丝毫的影子。
这一幕,像极了一门传说中的神通。
“不在彼间、不在此间……这是,正立无影?!”
卓力格图擦去眼角的血迹,甩动着神斧,粗犷的脸上尽是凝重。
“正立无影?!”
悲痛于师弟惨死,红日法王心神有些不稳,反而是最后才发现这一点。
他心头震惊,却又不禁冷笑:
“枉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秉承武运,却还不是另觅了道果,学了神通?!”
“你又懂个什么?”
张玄霸哑然。
他自幼学得百家兵书,走的从来是兼收并蓄,他能够于而立之年晋位武圣,推陈出新,自然是学尽百家武学。
神通,他自不会排斥。
之所以舍弃道果,原因繁多,究其根本,最大的原因,是那仪式违了他的心。
而他这一生,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遑论区区道果。
排斥道果,不意味着他不学神通,当然,如果这是神通的话……
“你提前出关,只怕是尝试过突破了?”
黑山老妖缓步前行,抗下了来自大河之上的所有威慑与压力,眼底泛着幽沉光芒:
“看来,你并未功成,也对,武圣之上,或许已然无路了,你又怎么会成功?只是,你似乎也不算完全失败,有意思,有意思……”
“这天下,本不是天生就有路,无路,开之便是。若古往今来,人人如尔等般,遇山水而不敢前,又哪有你我今日?”
张玄霸哂笑一声。
“世间无路,开路那自然理所当然,可明明通天大道在前,却偏要去开山搭桥,走那崎未必存在的崎岖小路,却又何必?”
老妖亦是哑然:
“更何况,你连路都未曾真个开出来……”
他的身后,澹台灭、红日法王等人神色冷然,再度蓄势。
“老夫不成,自也有后来者。”
张玄霸淡淡回答。
“启道光?猷龙?还是说……”
老妖眸光转过,落向城头,眼神变得讳莫如深:
“他!”
其目光所至,似有山岳之重,城头之上一片混乱,唯有杨狱不避不让,与之对视:
“是我又如何?”
“此路崎岖难行,又有大石阻路,就凭你,可走不下去……”
老妖眯眼。
“大石阻路?”
冰河之上,大风扬起,张玄霸踏水而行,衣袍猎猎狂舞,嘴角勾勒出轻蔑的笑:
“你也不要自视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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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完这段,但是天亮了,无奈……推书《诸天:从玄黄大世界开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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