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阳在旁边就连连点头,叹息着道:“是啊,不容易,没当上官的,做梦都想当,真当了的却忙得脚打后脑勺,把生活都得交给组织,老刘当了副市长以后,我再见他一面都困难了,要提前预约才成,要是换做以前,哪有那些规矩?”
“你们这些大老板,偷偷摸摸的干起了大生意,还好意思说我?告诉你,衡阳,还有小泉,你们记着,赚钱了,可得请我多吃两顿,太不够意思了,当初也不和我吱一声……”
说着,刘先华端起酒杯,又笑着道:“衡阳,你别发牢骚,前段时间,我确实在忙工作,隔三差五地,总往省城里跑,很少在市里,只要人在办公室,你是随时可以来找的,根本不必提前打招呼。”
周衡阳笑着说好,忙端起酒杯,又叫上宋建国,三人碰了一下,我也在旁边陪着一饮而尽。
把五粮液重新满上,刘先华就沉吟着道:“小泉,你现在级别大了,也有实权了,但陵台县是个穷地方,也不容易交人,如果经济上有难处,可以和衡阳讲,让他们赞助一下,你当初为农机厂的发展,也做了不少贡献,现在是该收获回报的时候了。”
周衡阳也当即表态:“小泉,咱们都是自家人,有需要尽管提,如果你有需要,咱们就投资一下,最好你能回青阳、或者是到玉州那边上班,我们以后办事儿也方便了,这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我听了就微微一愣怔,看来这次周衡阳嘴巴够紧的,并没有将自己作为大股东的事情对人透露,连刘先华都不知道自己在天孚公司股份的事情。
于是我只能不动声色的笑着摇头,含糊的轻声地道:“不必了,我在等消息,如果运作顺利,可能会赚到点小钱。”
三人听了,极为好奇,都睁大了眼睛,不约而同地道:“投资什么生意?”
我笑着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现在还不太清楚,是个朋友在做,看我穷,是想拉我一把。”
刘先华轻叹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小泉不错,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子,这嘴巴可真严!”
宋建国听了,老怀大慰,自觉脸上光彩,却故意哼了一声,笑着道:“他就是故弄玄虚罢了,我看他这县长当的也玄,要是不行,我看得去林安取取经,那次我碰到尚县长,还提起小泉哩,他还想让小泉到林安去。”
“去林安?老宋,你说的大概是之前小泉当副县长的时候吧?现在小泉和老尚都是县长,去了后,谁给谁让位子啊?”
说完,刘先华笑着连忙摆手,又皱着眉头道:“再说了,就算小泉现在还是副县长,林安那里也根本不能去。我听到的消息,老尚在林安混得不行了,也在四处找门路活动呢,他那个县长的位置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人顶了,小泉到那边,很容易吃亏。”
周衡阳抿了口酒,好奇地问道:“老尚不是挺有道行的嘛,怎么会混不下去了?”
刘先华笑了笑,就说道:“他上面现在没人罩着了,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空降兵总是不好当的。”
正说着,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众人的交谈,刘先华看了下来电显示,赶忙走到窗边接通,苦笑着道:“领导,您就不要再催了,老郭肯定会来的,至于几时能来,那是说不准的,要组织上说了算,更何况,有些事儿也不见得非得老郭来了才能办,对吧?”
几分钟后,挂断电话,刘先华又回到餐桌边,四人频频举杯,宋建国酒量不大,他的酒,大部份是我替他喝的。
就这样,一直喝到后半夜,几人才醉醺醺地在酒店门口分开,各自驾车离去,我把车子停在筒子楼下,背起醉得不省人事的宋叔叔,走进门洞,一步步地向楼上行去,身上像是背了座小山,压得自己透不过气,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等就宋叔叔安置好,我才开车回了市里,匆匆洗了个澡,就一头扎在被窝里,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是在凌晨两点多钟醒来的,我觉得头疼欲裂,喉咙里也胀痛难忍,竟似卡到了鱼刺一般难受,咽口唾沫都觉得异常吃力,而身体更是虚弱到了极点,四肢软绵绵的,竟使不出半点的力气来,动作稍稍大了点,就一个劲地冒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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