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坐着的我,在他心目中实际上是一个混合了多重定位的复杂角色,某些方面像是可供切磋交流的对象,某些方面则像是需要随时提点对方的兄长,而某些时候似乎却扮演着一种长辈的角色。
“庆泉,我不想多说什么,我只能说,这个女孩子相当优秀,我想她的经历纵然不能代表一切,至少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婚姻一事,虽说要讲缘份,但是缘份是什么,也许一次偶然的邂逅是缘份,但是在交往中碰撞出火花就不算缘份么?”黄文翰有些艰难的在自己脑海中寻找着合适的言语,他这个年龄还要来如初涉情河一般来妄言爱情和婚姻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
我面无表情的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满目沉思后,苦着脸道:“黄哥,你觉得这样的拉郎配有意义么?或者说,是她需要这样,还是她的家庭需要这样的一次相亲,亦或是你觉得我真的很需要这样一个机会和缘份?”
黄文翰再度无语,我的话语很犀利,虽然他没有直接拒绝自己,但是言语间流露出来的反对和抗拒却清晰的表露出来,自己的道路要自己来走,借助外界的力量,尤其是这种对于敏.感男性来说似乎有些羞于见人的联姻关系来达到某种目的,对我来说有些无法接受。
黄文翰并不这样认为,婚姻只是一个形式,对于你想要在事业上做出一番成绩来的人说,婚姻本身的重要性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尤其是在黄文翰心目中,我本身就不是一个传统的所谓忠贞不渝的角色,但是这番话他却不能说出口,一切都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历练的增长,他才会渐渐体味到其中的真奥。
“庆泉,我觉得至少见一次面没有什么吧?有缘无缘,年轻人在一起聊聊天,交流一下想法,我想这也不存在什么难处吧?”
黄文翰退了一步,实际上他也对这个相亲没有什么信心,如果不是凑巧提及我,而对方的长亲又恰巧是相处甚为融洽的同僚,对这件事情十分感兴趣,他也不会如此急切的招我来应急,实在是应允了对方,而对方又屡屡问及,估计对方也是在为他自己家族中的这个女子的婚姻大事感到头疼。
我登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只要黄哥不要抱太大希望就行,就当我去受教一次吧。”
黄文翰叹了一口气,对方都是抱着这种心态去相亲,怎么可能建立起好感?
想一想也是,两人生活环境和背景迥然不同,现在所处的工作环境和范围也是天差地远,怎么可能有什么共同语言。而且,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种方式来撮和年轻人的婚姻大事,想一想也觉得荒唐,权当一次应付的任务吧。
“庆泉,你也当县委书记了,自己也更应该慎言谨行。当你走上县委书记位置,你才算是真正在天朝这块土地的政治版图上,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县委书记,官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古时候说灭门令尹,这句话现在听起来虽然有些夸大,但是也足以证明一地父母官手中所掌握的权力。”
黄文翰稍稍舒展了一下身体,解决了麻烦事情,他情绪也要松弛一些了,轻声地问道:“当了这一个月的县委书记,你有什么感触?”
“嗯!从具体事务的规划操作者,渐渐向方向引领者转化。”我想了想后,用了一句话概括道。
“唔!差不多,看来总算是明白了县委书记和县长工作上的区别,党政主要领导,听起来都是主要领导,但是书记管什么,县长干什么,这中间有着明显区别,
但是,二者关系却又不能割裂,如何处理好这种关系,也是一个县委书记需要学习的工作艺术。你要记得四个字,驾驭、掌控,这就是县委书记的主责,做到了能游刃有余的掌控局面、驾驭局势,按照你设定的方向来运行,你这个县委书记就算成功了,而如何做到这一点,组织人事保障,再通俗一点,用好干部,就是关键。”
黄文翰句句真金,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让我细细咀嚼良久。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现在已经站在这个位置上,我相信你知道要做到慎言谨行,大事不糊涂,遇事多思考,对于你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黄文翰见我一脸深思之色,也就不再多言,很多东西光靠言语是难以说清道明的,得让他自己在实际工作中去感受,去慢慢琢磨历练,那样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黄哥,下个月去非洲,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我也很关心非洲之行黄文翰在其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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