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林笑了起来,点着头道:“你小子,考虑得倒是挺细致,但是现在时间这么紧,你能弄出个什么招来?杨天明分管党群组工这条线,你小子虽然搞经济是内行,可是杨天明身份不一样,他不会下来考察经济建设,何况就算是下来,也不大可能径直走到你陵台来吧?到哪儿还不得有你们市里边一帮子人围着?”
“嗯!就是时间太紧了一点,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也能干出个名堂来,到那时候也要好办得多。”我叹了一口气,连连摇着头道:“这可是愁煞人了。”
杨正林摇了摇头,道:“庆泉,对于郝力群来说,如果他当了省委书记,日后搞经济出身的干部肯定会相对得势,但是杨天明却未必,什么事儿都要因人而异,我建议你好好和刘宗言谈一谈,请他帮忙参考一下,看看他觉得能不能行,如果他都觉得很为难,那就不好操作了,如果他觉得能行,我想怎么操作他会自己斟酌的。”
……
刘宗言的安排的确很费了一番心思。
杨天明脾气虽然说不上古板怪异,但是要说方正严肃只怕在省委常委中堪称第一了,就算是少言寡语的省委书记季成功,都对杨天明相当敬重,而郝力群虽然一直主张党政一把手必须要擅长搞经济工作,但是对于杨天明提出的干部的政治素质才是决定一地经济发展的最根本要素这一观点,也是十分赞同。
杨天明有些地方和刘宗言有些类似,那就是没有什么爱好,不喝酒,不抽烟,日常爱好就是写写字,看看书,顶多也就是天气晴好的时候,找个地方甩两竿子。
不过,他即便是去钓鱼,也是独自单车简从,不要旁人陪同,最多也就是一个司机相陪,在城郊哪里找一个水库或者池塘,而且专门找那种不收费、不易钓起鱼的地方,一坐就是半天,倒是颇有点自得其乐的味道。
刘宗言也和杨天明一起去钓过几次鱼,但是都被杨天明的耐性给折服了,从上午九十点钟一直坐到下午四五点,水桶里哪怕只有一两条小泥鳅,他也能安之若素,彷佛本来就是来寻消遣,能不能钓上鱼倒是其次。
刘宗言曾经邀约过他。到一处条件不错也比较适合钓鱼的水库去试了试,很快杨天明就失去了兴趣,原因无他,就是觉得那水库太容易钓起鱼来了,以至于他觉得失去了钓鱼中那份闲适放松的心境,这让刘宗言也是相当的无语。
光荣水库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水库了,六十年代建起来的,几度修缮,曾经还有一段时间想要废弃,因为储水量小,加之堤坝也年久失修,所以县里一直将这个水库视为鸡肋,要想继续维持下去,又得投入不少花费,而你要放弃,又总觉得这样一个倒大不小的水库,哪怕是闲置在哪里也能发挥些作用,如果一旦遇上个什么天灾,这水库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不过这水库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这水库从没有干涸过,据说是因为水库底部有几处泉眼,汩汩的往外冒水,所以即便是遇上干旱,这库底也总能见着那一米半米深的清水,夏日里荷花摇曳,枝叶满湖,倒也真有一分仙境的意味。
两部越野车缓缓的驶上水库堤坝的侧岸,这一次是我委托顾长峰帮忙找的地方,就在碧池区最边远的旮旯里,山村中,相当于密云对于京城的概念。
杨天明注意到了替刘宗言开车的小伙子,一开始,他还以为我是刘宗言的司机,但是很快,他就从刘宗言和对方之间亲热随便的态度看出来,这个小伙子不是司机,而且看那副气度,似乎也是一个政府官员。
他微微蹙起眉头,刘宗言清楚他的作风,这种场合下,他可不喜欢外人来参加搅和,而且他也最忌讳什么人在他面前献殷勤,套近乎。他清楚自己的位置,在他看来,如果想要依靠私人情谊或者关系背景来谋官者,从出发点上来看,就有些不大正常。只不过刘宗言还从来没有犯过他的忌讳,所以他倒也不是很在意。
刘宗言也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他一直拿不准我该以何种方式来出现,以及介绍给杨天明,虽然我口才相当出众,但是如果给杨天明一种先入为主的概念,也许杨天明根本就不给你发挥的机会,那么这事儿就算是黄了。
我紧挨着杨天明下钓,面泥饵料一甩便落入水中,这已经临近初夏,气温回升很快,正是钓鲫鱼的好时节,我也不搭话,自顾自的下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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