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快掠了一眼群情沸腾的人群,心中暗自焦急,人肯定不可能叫出来,一来,本来就和两个干部没有直接关系,二来,就算是有关系,也不可能让他们来承担责任,这个时候就该是领导来扛起责任来面对这一切的时候。
黄勇接收到了我那一眼的信号,立时站起身来怒吼道:“吼你妈个毬!吼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人家叶市长都没有开腔,你们闹个屁啊!都听叶市长说话!”
黄勇果然还是有些野劲儿,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却很有杀伤力,一下子就把张家十来个在他手下干活儿的男子镇住了,其他人看到张家那十来条汉子似乎都很听这个不认识的家伙招呼,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环视四周,猛然提气亮嗓,道:“乡亲们,如果大家想要来解决事情,想要听我说说意见,那我就要约法三章,要么你们先说个够,要么就等我先说完,中间别打岔,大家觉得我说的话中听,那就按我说的办,觉得我说的不妥,那再来说,要不,我就待在这儿,听大家先说!”
我一亮嗓子,声音宏亮清越,直入众人耳中,而且气势十足,根本没有半点被老百姓围住的味道,反倒是有一股子气压众人的架势,连黄勇都暗自佩服这位年轻的副市长够劲儿,难怪马淦昌这种在怀庆道上厮混了十来年的牛人,都被他歪歪嘴、一句话就撂翻了。
所有人都被我这一亮嗓子给震得不轻,站在我身旁那几人,更是觉得耳朵里发痒,下意识的想要去挠挠耳朵,两名紧贴着我的特警一时间耳朵里嗡嗡作响。
“行,叶市长,我们听你的。”张大炮被黄勇推搡了一下,下意识的道。
“好,那我先说。”
我一挺胸,环视了周围一眼,毫无怯色的道:“我现在不说张永禄老婆死了谁有多大责任,反正事情摆在这儿,光天化日之下,人喝药死了,死人为大,既然人死了,我们就要尽早安排后事儿,不能让人躺在这儿不下葬!”
见张二狗又要插话,我狠狠的盯了对方一眼,凶狠冷冽的目光压得张二狗嘴巴张开都没敢说出来,黄勇也是在下边给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他才有些不甘的闭上嘴。
“事情出了,现在就不说责任是谁的,反正是你马屯乡的人,是靖县人,是靖县马屯的子民,那么党委政府就要管起来。”
我这一句话出口,立即就赢得了周围老百姓的点头称是,大家都觉得这位叶市长说话水平是不一样,也能为老百姓着想。
“那么,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是不是就在这里就能处理好?需不需要商量?谁来代表死者?作主和当地党委政府协商?是不是就在这坝子里鸡一嘴、鸭一嘴的,大家都来摆龙门阵,说上几个小时?还是张家选出代表来,找个僻静地方和地方政府协商解决后事?”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顿时引起周围老百姓一阵引论纷纷,张家人不少,但是能够代表死者的,自然也只有那几个,尤其是张大炮,他是死者丈夫,自然也只有他才能代表,其他人也不过就是帮腔搭言而已,最终拿主意的还是得他。
我始终扭着一个原则,解决问题,自己也知道,对方现在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后就会意识到,最终还是要通过协商来解决问题,所以有意识的引导着对方向这个方向想,这么多人在这里能不能解决问题,这一点,相信无论是张大炮还是张二狗,心里都有谱儿。
张二狗附在张大炮耳边窃窃私语,张家其他人也是交头接耳,似乎被我的的问话弄得没有了主见。
我也不催促,自己知道,这帮人肯定也要商量一下对策。
陈英禄有些焦急的踮起脚向乡政府门口那边观察,距离还有几百米,看不太清楚,而且这个时候也无法用电话联系,只能隐约看见我一行人被周围数百人死死围住,反倒是乡政府大门边上,人少了许多。
围着我的人群时而发出一阵叫嚷声,时而又隐约听见我高亢的声音,但是却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丁森已经用电话向省委书记郝力群汇报了现场情况,郝力群和吴国群都指示丁森,要随时掌握现场动态,灵活布置警力,防止最坏事态的发生,要绝对保证现场人员的安全,又不能激化事态,这可是一件技术活儿,相当考究这临场指挥员的现场判断能力和指挥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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