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晔手忙脚乱地将小奶猫塞进了衣襟里头,而后弯腰同文茵淳熙一同将云瓷央转移,被胡乱塞进去的呱唧十分不满地伸出了脑袋,伸出爪子舔了舔,瞧见他们在办正事,便乖乖地呆在里头也不叫了。
作为一个医生,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叶晔都是经常接触草药的,本身就有些洁癖,每日都要换一套衣裳不说,还不喜欢熏香,因此他身上都是淡淡的青草香,呱唧倒也不算太讨厌这种味道。
夏日穿的衣裳本就不多,叶晔里头只套了件中衣,丝绸的布料呱唧躺起来十分满意,缩了缩脑袋,索性钻进了衣襟里睡大觉。
“石洞马上便要塌了!”尽管他知道云瓷宁还在凤瓴的手中,但眼见着石洞便要倾塌,总不能让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交代在此处,叶晔着急地看向还想要去攻击凤瓴的凤珏,恐怕除了阴阳相合,根本就治不了他。
只是,云瓷宁现下在凤瓴的手中,如何使出这阴阳相合?
“咳……”现在等别人来救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不知为何,云瓷宁忽而想起,她同凤瓴在画舫上对歌的情形。
说来他是个才华横溢之人,虽不适合呆在皇室,却的的确确担得起一个才子之名,品茶、对诗、抚琴、赏月,高雅的只能让人仰望,可现在的凤瓴,疯狂的可怕。
“柳絮……轻摇……咳……”她唱不出欢快的语调,甚至连说一个字都十分困难,只能断断续续地念出歌词:“春……燕咳……又回巢……”
“柳絮轻摇春燕又回巢,百花皆在丛中笑。
草色半新落雪染春桃,无尽风光好。
句芒印已交,是一春又来到。
恰琴瑟声起与君共歌一曲,且趁年少。”
细柳飘摇,画舫行于逸江河畔,春回大地,是谁轻抚一曲,又是谁轻声相和?记忆最深处那欢快如同黄莺般的嗓音一瞬间扫除脑中所有聚集着的怨灵,纠集在一块儿的青芒渐渐散去,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带他恢复了神志后,瞧见的是躺在凤珏怀中奄奄一息的云瓷宁。
他没想伤害她,却不想,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伸出的手在半道上便被凤珏用剑柄挡了回去,冷冽的眼神似乎将他扔进了三九天的冰窖一般,“小白瓷,再坚持一会儿。”再看怀中人时,桃花眼里满是柔情。
“凤瓴,你太让我失望了。”咳了半晌才缓过来的云瓷宁拧着双眉,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便缩了缩身子,任凤珏抱着,没打算再看他一眼。
呆愣愣地起身,披着的斗篷也不知何时滑了下去,站在石洞中央的凤瓴滑稽而又狼狈。
一块巨石直直掉落下来,临渊快速上前一步,一把将凤瓴拉了过去,这才躲过一劫。
心魔已除,并不代表着凤瓴自己心里想明白了。
明白这个词,说起来容易,当真要做到明白,便不是那样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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