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们还怀疑过那张药方是不是真的呢,但又到了最后一日的期限,只能放手一搏,没想到师父竟然真的醒了。
“那他会不会又变老了?”云瓷宁喝了口汤,咽下口中的馒头,忽而想到这一点。
凤珏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微微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毒仙好像自回毒仙谷后便一直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从未出现过。”
这几日事情实在是太多,云瓷宁又要照顾自家兄长又要操心师兄炼药,这伙儿文茵同云瓷央回了京城,解药也炼制出来了,静下心来一想,她还真忽视了毒姐姐。
“毒姐姐不开心?”云瓷宁听到凤珏这般说,忽而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了,毒姐姐和自己师父的事情她只听过别人提起过只言片语,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他俩知道,熟对熟非,外人也插不进去手啊。“小黄鸡,我们去看看毒姐姐吧。”
紫色的鸢尾花丛只留下早已枯萎了的花瓣,倒是那紫竹生的比从前更高更挺拔了,葱郁的草丛之中,即便没有开一朵鸢尾,一袭紫衣的曲千靥却抵得上千万朵鸢尾花,蓝闪蝶在她的周遭翩翩起舞,上下翻飞。
身后的临渊将幻镜别在腰间,冲着负手于身后的曲千靥行了个礼:“不知师父唤徒儿前来所为何事?”
挂在枝叶上的蛹,在阳光的照射与露水的滋润下轻微颤动,在这个它自己织的蛹中,一个新的生命正在诞生。
周遭并没有谁注意到这颗小小的虫蛹,蜘蛛正忙着织网捕获自己的猎物,破茧的那一瞬,蓝色而又黏腻的翅膀贴在丑陋的身子上,没有一点美感。
一寸阳光斜斜照来,成蝶的毛毛虫展翅而飞,不一会儿便加入了同伴的队伍,哪里还有从前毛毛虫的样子。
曲千靥一人看的出神,连临渊出声说话都未曾听见,直至临渊又试探地唤了声“师父”,她才微微转头,“临渊,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从今往后便不必跟着本尊了。”
仍旧同从前一样,让人看不出喜怒。
临渊心一沉,忙抱拳道:“师父救命之恩,临渊难以为报,愿一生追随师父!”
微微勾起嘴角,凤眸之中带了几分笑意,眼尾上挑,风华绝代。岁月的风霜不会将她打垮,只能为她平添几分韵味,“漫说临渊你是个大男儿,便是个女子今后也是要嫁人的。本尊将你拴在身边一辈子算什么?古人说,‘三十而立’,你如今还未至而立之年,正是发挥才能的大好机会。不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远,总有一方天地任你遨游。想必这些年你在毒仙谷呆的也烦了,找个时间出去逛逛吧。”
临渊抬头,动了动嘴唇,最终却一句话都未曾说出。先前他以为是师父嫌弃自己,可后来的这一番话,堵得他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能别扭地点了点头。
“还有。”曲千靥自袖中抽出一封信,犹豫半晌,还是开口:“替本尊将这封信交给南……白瑾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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