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窟主现下认与不认,都无关紧要,白某自有法子叫离窟主承认。”不急不缓,淡平正言,白衣侠者此语甚是信傲。少年侠者,威名远扬,从未落败骨中自然早渗傲慢。只是自信之人对上弃法之徒,傲语便是衅语。
正下言落,娇斥立出,女子回道:“自有法子让我承认,呵,白大人好大的口气啊。既是有法,那就叫小女子瞧瞧白大人的能耐吧。”
话音方落,人直接爆了攻,红衣舞翩,上一刻还离一丈有余的女子话落时人也攻至侠者身前。红袖绕舞,内却暗藏杀招,人方欺近,掌力紧随铺盖而至。
明明是个纤柔宛若无骨的女子,可出手的掌力却霸道得紧,一招出,立如涛浪压袭。掌力直接袭至面门,压得侠者面上刮疼。
百鬼窟的断魂掌,掌力邪而霸道,一掌出,便是排山倒海如浪压袭。这等掌力,普天胆敢出手硬接的,怕也数不出多少。
女子突出杀招,直取侠者面门,侠者不敢硬接,当下足使坠力身折侧扭,避开掌力的同时手如雷迅攻扣女子腕上命门。
手如灵物,势甚洒脱,反旋身形手已叩覆女子命门。此招无中生有,招出突然,叫人防不设防。料想不到的招式,自然难避,女子腕处命门眼着被擒。
眼看命门已落侠者手中,谁知这女子竟能凭空再出反击。借由被擒之势,女子跃身凌空,身后倚,足前踢,足尖直朝侠者膻中攻去。
膻中乃要穴,若中必重伤,侠者本意只是生擒女子,无意平添麻烦。女子这同归的搏法,侠者自不会以命相搏,当即撤手回护。
掌护要穴,掌心承攻,女子这招可是以命搏命的杀招,掌心所承力道自是猛冲。硬生接下,身往后撤退数步,待身定稳,侠者凛道:“好毒的杀招。”
搏命夺回生机,女子身子凌空回旋,待身落定闻听侠者此语,女子笑道:“若是不毒,如何能在白大人手下讨得一片生机。”
侠者叱她这招恶毒,可侠者方才擒扣命门的那招,又如何不是?腕处被擒处阵阵麻刺,就是那稍瞬即松的一扣,短时内女子怕是难再聚力。
二者皆是世间难寻的绝顶高手,此时交手于画屏山上,谁胜谁负,终是难辨。
侠者欲擒女子,女子偏生不愿任擒,二者交手,杀气瞬间卷席画屏。过招命搏,杀气重重戾现,画屏山上的流萤早因这卷席的杀意四散无影。
就在这命搏相交下,本是铺着银光的画屏山突然陷了黑,仿佛光遭侵吞,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叫黑暗侵吞。不过眨眼一瞬,大地已陷漆黑,原当悬挂半空的狡月竟已消失。
消失的月,被夺的光,就在这光遭吞的瞬刹,侠者与女子齐声惊道。
“天狗食月。”
天狗食月,万物陷入朦黑,就在这食月的七夕夜中,本是无物的黑空突然凭现七点亮荧。点点亮荧,在漆黑无物的夜空中显得尤其诡异,就是这荧诡的七点亮幽,画屏山上,突然陷了宁。
画屏山处,静无半分活息,与此同时另一处地,同是七夕的夜下,两个人正吵吵囔囔相互斗着嘴。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走在前头的女孩始终囔着抱怨。
“早知道就不上贴吧看胡扯了,说什么今晚天有异象,哪来的异象,白白浪费我撩妹的好时机。”气着嘟囔,女孩显然觉得一个人的抱怨无法舒缓心中懊闷,一面深浅前行,走在前头的女孩时不时回头朝着身后闺蜜抱怨数声。
数次抱怨,可算换得身后回应,毫不客气借了月色横了一眼,身后女孩说道:“早跟你说封建迷信信不得,你偏不听,这下子栽了吧。”
“什么栽不栽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牛,你当初干嘛不拦我。”
“我拦了,你听吗?”
“哎呦,所以你这是在怪我咯!”闺蜜斗嘴,就是彼此甩锅的过程,今儿这狼狈丢脸事,谁也不乐背起这无脑信邪的锅。当下嘴上的斗一刻不见歇,就在这你来我往的斗嘴中,原本还能看清路的夜,光突然消了。
没个根由,本来当是无云的朗夜突然暗下,顷刻的暗,噬了周遭一切,在这茫茫无物的夜下,黑漆空中,突现七点荧幽。
幽幽一现,很快便消失了,当这七点荧幽逝后,本是吵囔的夜。
也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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