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冉州城外一处尼姑庵。
尼姑庵,庵中姑子潜心礼佛,这样一处礼佛之地,向来最是逸安,姑子三三两两,虽无多少香火,不过姑子平素的日子也是清简静幽。礼佛之人,心中无牵无挂,三千红尘不得近染,对于这样一处佛雅安静之地,谁能想到这里头可能藏有孽邪之事。
在水仙仙说了那书函上留有一缕淡淡的桂花香,且这冉州桂花香最浓的地方便是城郊外的尼姑庵后,对那佛礼处的尼姑庵子,白泽远已起必探之心。
金小公子被劫之事,如今全无半分线索,眼瞧七日之约渐渐临近,金泽峰那处仍无半分进展。那些人,是些没有人性的人,说了七日,便是七日。倘若七日之后金泽峰交不出金善银所藏之物,那么金家将收到的,将会是一具没了活气的尸体。
金小公子的性命危在旦夕,白泽远这儿又得不出任何线索,如今书函上的桂花香气直指郊外尼姑庵,谜团之中突然现出的一条线索白泽远怎么错过。在得知书函之上桂花香味隐存,且由此联想到城郊外那雅静逸安的尼姑庵,白泽远等人马不停蹄直接朝城郊赶去。
快马急鞭,两人匆匆朝城郊赶去,性命之事有时差上一分一厘就是阴阳相隔的大事,因此事事关金家小公子的性命,白泽远不敢多作耽搁。
白泽远心里头急焦,身下的白马显然懂得主人的心焦,身急蹄起,速如腾云踏风一般,快马下的急鞭,很快的白泽远与离上殇到了城郊尼姑庵处。
城郊远僻,虽说这儿有片开得极好的桂花林,林中桂花幽香万里。可因此处离城内实在远,加之位置也是僻偏,所以除了些文人雅客会相约前来踏花赏香,便少有人有那闲情特地约着来此。
文人雅客,会来这桂花满香的地方自因文人雅事,文人之士虽说不多,不过每处地总有几个自恃过高之辈。自恃过高之人,往往喜欢约上几人彰表自己的才学,而这桂花林海对于那些文人墨客,便是抒表情怀大作诗词的好地方。
位置再偏,只要景好,从来都不缺酸秀才上这儿吟诗作对,本以为这桂花林上当也能见上一二,谁知他们匆匆忙忙直奔尼姑庵的途中,一路上竟是出乎意料的静安。
瞧不到任何人行经,不止看不到约邀而来的文人墨客,就连家住附近的樵夫也未见一二,整个桂林地界仿若只剩下满林游荡的花香。
一开始赶得急匆,因为心里头挂记金小公子,白泽远不得不匆忙鞭急。可这一路上的匆匆马赶,所经之地的逸安静宁,叫白泽远不免愈入愈起几分不安。
静。
这城郊外的桂花林太静了。
静得叫人想要不多思。
都难。
因为桂花林一路上不见任何活息,以至于离上殇那处都觉几分怪诡,两人开始马鞭急快,可当那因过静的宁叫心中游起几分说不出的谲诡后,两人竟不约而同勒紧缰绳,停下快鞭的急马。
在离尼姑庵还有二三里处停下,骑在马上踱行审着四周,四处游看之后离上殇开口说道:“亲爱的,你有没有觉着这桂花林有点怪。”
说这话时离上殇的眉心忍不得锁着蹙,紧紧蹙起的眉心,心内镀着几分说不清的谲奇,也是这话落后,白泽远戾审周遭应道:“怪吗?还真有点怪啊。”
离上殇道:“是啊,静得太奇怪了,虽说这儿是城外边郊,还边得很偏僻,不过这处的桂花林当真不错,桂花长得好,香花也很宜人。这么好的景色,这么的好的色,按理来说该是文人雅客最喜的地方,毕竟这样的地方容易激发诗人的诗性,搞不好能做出旷世奇谭的诗词。那些个文人雅墨最是酸腐,又力行所谓的与众不同,这冉州的桂花开得好,又是难得一见的晚桂,香气还比一般的桂花更加郁浓,这样一处别具一格的地这一路上咱竟两个组团约出来赏花赏景赏姑子的诗人墨友都没瞧见,太奇怪了。”
桂花乃处处可见的寻常花卉不假,不过这冉州城郊外的桂花林却是别具一格的独特,一般情况下桂花的花期乃八月到十月,十月金秋过后这桂花也就逐渐谢了败,可这冉州城郊外的桂花却是特立独行的奇物。**金秋不愿开,十二过后伴梅展。
十二过后元宵之前,可非桂花争艳时,而是腊梅逐渐开展的时候,不过这冉州城郊外的桂花是特行特生,非但十二过后逐渐绽了花期,就连这香气也较一般的桂花还要郁浓。
不与世俗同流,自愿行己特性,这城郊外与众不同的桂花树,按理来说应当能引起很多酸腐书生的共鸣,能招来不少文人雅客的流连忘返。
文人最喜与众不同不随波逐流之物,这桂花又是特性之花,桂花林中就算看不到成群结队的文学之辈,也能看到几位高雅公子才是。
可是没有。
这一路下来他们谁都没瞧见,非但没瞧见文人雅客,就连附近山村中需要谋求生计以砍柴为生的樵夫都没瞧见。
这太奇怪了。
奇怪之物,一旦有所察觉,这怪奇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就在白泽远和离上殇因这边郊外过分的静寥察无半分生气,忽着眼尖一个瞥扫,白泽远瞧见桂林之处,一个成人之影,隐约好似携了一个孩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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