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之特权也,不若是谁,都不得同君王一般有着如此的喜好。
这种喜好别人是绝对不得有的,更何况李浩然还特地笑道安阳王与他乃是一脉天承,两人皆是天家之人,如此的话。
就更吓人了。
君王身侧,谁人心眼不都跟明镜似的,莫不然也没法在君王的身侧活那么久。谁人,皆是如此,也正因每个人都是眼明心清之人,故而李浩然这番话落后,边侧众人已然屏住呼吸,谁也不敢贸然出上一声。
静候的等,等的乃是安阳王的回应。这若是搁在往常,安阳王于李浩然这番笑道必是寻法笑回,到左右而言其他。毕竟当今圣上的这一番话,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不若是回还是不回,最后都可能给自己招来灭顶的杀祸。故而凡是有脑懂实时之人,在这个问题上都得拿捏一个度,而这个度最好的法子就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以往的安阳王绝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同李浩然直面冲突,因为对方是君,而他是臣,现如今大齐国的大权掌握在李浩然的手中。若是同他直面起了冲突,这大齐国的圣上分分钟都可寻个理由直接要了他的性命。所以为了保全自己,聪明如安阳王,以前就绝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同李浩然直较。
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却已非过往的他。二十五年的含恨,二十五年的处心积虑,如今事已全成,这大齐国的天下很快就要翻天了,大齐国的皇位很快就将重新回落他的手上。既然他即将成为当今天子,那么他又何必再继续惧恐着成不得大事的黄口小儿?
骠骑将军已死,李浩然身后的撑援已死,如今的他,早已不用再惧位上的那个黄口小儿。
人既已无惧,态度上自也彻底改了变,也是心中心境早已彻变,在听得李浩然这番话后,安阳王直接笑着回道:“陛下这话,说得倒也极是,毕竟陛下于老臣的确乃是一脉天承,你我二人身上终究留的是同一脉的血。既是淌着同脉的血,喜好上多是相同也无可怪啊。”
李浩然为君,他乃是臣,就算他是李浩然的叔父,也断然不可在李浩然跟前称什么你我。不以尊称敬重陛下,乃是不忠,直接在陛下跟前自道你我,更是不忠。安阳王这突然化变的称呼引得围伺众人面色骤变。
尤其是李浩然的面色。
更是直接隐了骤。
安阳王的不恭不敬,李浩然没说什么,不过他身侧的啊津确是最清陛下脾性之人。再见得圣上的面色突然骤了变,深深阴下的眸中显然色已不对,那最懂圣上脾气的啊津忙是看着安阳王说道。
“看来这獐鹿肉极是对了王爷的胃口呢,瞧瞧王爷,直率的性都出来了。”
笑出的道,既是缓和气氛,同时也是对安阳王的一种暗示。君王跟前,虽不能说全然容不得直率,不过这份直率也是看人对事的。若是在错误的事上摆出错误的直率脾性,那么最后的下场只会死得非常的惨。
安阳王不合礼教的称呼,吓得啊津的气都禀了,忙着开了口,啊津是想提醒安阳王注意,刚刚的话说错了。
此番话,自是出自啊津的好心,只不过他的这一份好心安阳王根本没打算领会。全然没有意会的意思,反而笑着看向李浩然,举起酒壶替自己满了一杯酒,随后举起酒杯朝着圣上敬了一敬。杯酒敬过,一引而尽,香醇尽数落入口中后,安阳王放下酒杯笑道。
“天下之事,难断难明,圣上乃我大齐国之国君,日夜为江山社稷操劳。老臣身为陛下之叔父,说真的,这心中总是记挂着陛下,深怕陛下太过劳累,最后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国之大事,社稷之担重,如今这些全部肩压于陛下一人肩上,此等事中辛劳,试问谁人能知。江山社稷何其之重,国之大事何其操劳,这些事不若哪一件,皆是劳心劳神的大事。人之精力,总归有限,便是天子,也是如此。想起先帝当年,不也是因国事操劳最后累垮了自己的身子,以至于驾崩离世?先帝之死,老臣心中万感悲伤,尤其是老臣如今年岁愈发大了,身侧兄弟亲族也是一个接了一个离开世人,于先帝当年驾崩之事更是悲感。先帝走后,手足也渐渐逝离,如今老臣在这人世间唯一仅剩的亲人要说也就只剩下陛下你了。陛下可知老臣近日总是梦到先帝吗?总是梦到先帝当年御书房内彻夜不眠批看奏折的事吗?辛劳操苦,最后累至再无回天乏术,老臣实在不愿看到同样的事在陛下身上重演啊。陛下,你可知老臣心中的这一片真心啊。”
悲切之语,声声凉哀,也是这声凉哀出的道,当今圣上的眼中。
眸色彻底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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