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哪有资格跟领导提要求啊?就指望着你们两位老兄提携了。”
江帆说道:“你是部长的红人,除去樊书记,谁提携你都不好。再说,我不搀和人事安排,在亢州也没有仨亲俩好的,你们算是跟我关系最近的了,但是目前你们用不到我。”
江帆这话说得很实在,没有任何的委与虚蛇。
卢辉说道:“我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把我放下去。”
“你呀,就等着接班吧。”江帆说道。
“不谦虚的说有这种可能,因为我最听话,但不排除锦安市委派人的可能。”卢辉似乎很自信。
其实,他们三人在一起谈话从来都是这样开诚布公,不隐瞒自己的任何观点。
卢辉起身去卫生间,江帆趁此机会问彭长宜:“你就没想法吗?”
彭长宜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说一点想法没有那是假话,但是我不好跟部长提,毕竟更给我提了科长,一切顺其自然吧。”
江帆想了想说道:“我刚才的话你别介意,你的问题如果王部长不主动提出来我是不适宜提的,那样有到别人园子里摘桃子的嫌疑,对你将来的发展也不利。”
彭长宜笑了一下说:“您不用解释,长宜懂。”说着就喝干了杯里的酒。
“我估计部长不会留你了,今年干部调整面积会很大,又要成立一个开发区,每个优秀的干部都会有机会。”
其实,彭长宜尽管嘴上说:“顺其自然”,他也早就动过下去任职的心思,正如他说得那样,如果部长不主动安排,他是不会去找他的。争取是积极主动要求进步的表现,但是如果时机不对这份主动就会给自己造成被动,甚至永远都会被动。
在官场上,有的时候不争就是争,争就是不争。特别是在选择的关口,更要处处小心不能乱了阵脚。自从上次王部长知道江帆请客的事后,彭长宜现在和江帆接触都是小心的,好在江帆明白其中的道理,尽量避讳。
这时卢辉从外面进来,关严门后说道:“这个地方以后真要少来了,王圆那小子又在这儿呢。”
江帆笑着说道:“不是少来,是以后要经常来了,甚至要创造条件来。”
卢辉和彭长宜都没听懂他这话的含义,卢辉说:“怎讲?”
“这个宾馆承包到期了。”
彭长宜恍然大悟,这么说王圆盯上了亢州宾馆。还没容他说出口,卢辉说:“他该不会是动了这个心思吧?”
“一切皆有可能。”江帆说道。
“这个可是范主任的侄子在承包呀?”卢辉担心地说道。
“承包不下去政府当然要换人。”江帆吃了一口菜说道。
“嗨,谁干都不好干,如今这些人吃了饭不给现钱,全都是欠账,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还真经营不下去。”卢辉又说道。
江帆意味深长地说:“王圆不怕。”
的确是这样,王圆有自己的公司,每年迎来客往的钱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自己经营一个宾馆当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日后在这个宾馆,江帆几乎身陷绝境,如果不是彭长宜和丁一,江帆的仕途可能最终结束在亢州。
江帆说道:“前两天我刚签了字,准备给他结一部分饭费,这也是市长办公会上决定了事,你们猜怎么着,居然还有五年前的账单,这笔钱我没有签字。后来范主任找我,跟我哭了半天穷,我说等我们商量一下再说吧。”
彭长宜明白他所说得商量极有可能不是跟副市长商量,而是跟樊文良商量,这种商量可能是非正式的,但肯定会交换意见的。
江帆最大的成功就是甘当小学生的姿态,本来有很多属于市长权力范畴的事,他也喜欢和樊文良沟通,深得樊文良的赞许。这也为他的成长,为他站稳脚跟打下了基础。世上有几个像周林这样的政治白痴,刚一上来就十八般兵刃全都亮了出来,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吃几两干饭的,在两军对垒中过早暴露目标必败无疑,在政治斗争中也是大忌。
三人今晚喝了两瓶白酒,论酒量江帆不及彭长宜和卢辉,所以脸就红了,说话时舌头也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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