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石大人”一双阴鸷的眼睛看着盛光宗,令其不过对视一眼便急忙低下了头。
他在那眼睛里,看到了赤裸裸的“灭口”二字!
冷汗顺着眉梢滴落在地上,打湿了光滑地面。盛光宗费力地大口呼吸了几口混着血腥气的空气,知道眼下再不能犹豫,眼睛用力一闭,他颤抖着声音道:“小,小,小人听,听大人的!”
谋逆啊!若是被朝廷抓住,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呜呜呜!早知今日,他就不去做这什么劳什子的幕僚了!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话既开口,再无法回头,唯有一条道走到黑!
“石大人”对盛光宗的回答十分满意,点了点头对他说:“去吧,去看看你妹妹,她跟着本官来此受了不少颠簸,你去安慰她一下。”
“是,是!”终于不用再呆在这个屋子里,盛光宗几乎是逃似的出了这扇门。
几个守卫见他如此狼狈,不免嗤笑出声,当真令盛光宗又羞又恼,又畏惧。
他想过逃走,极想,极想。可这府衙此刻所剩之人皆是“石大人”的人,他也不知对方从哪里又弄来这么多人,一下子多出十来个人,令他如今插翅难逃!
怎么办?怎么办?有谁来帮帮他?有谁来救救他?妹妹?盛卉?对!去问问卉儿,问问她知不知道这情况,问问她能不能劝石大人迷途知返!
当天夜里,聂府里发生械斗,死了好几个人。
第二天天不亮,一张告示便贴在了城墙上,说是要捉拿逃犯。至于谁是逃犯,那告示上没有说,只是提醒众人,若非看到一切可疑之人,皆要上报!
下发告示的是裕州知州聂甄,上面盖着他的官印,而有人看到,那告示是聂大人亲自贴在了城墙上的。
聂甄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直问:“我?你没听错?是我亲自将那告示贴在城墙上的?”
吴睢肯定地点头:“是,不仅百姓看到,负责看守城门的卫兵也亲口承认的。”
聂甄气得胡子使劲抖了抖:“真是,他们眼瞎啊!”
昨晚之前他一家老小还被困在自家地窖里,被救出来后再无露面,哪来的亲自贴?贴犊子啊贴!
吴睢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聂甄:“大人可是有孪生兄弟?”
“自然没有!”聂甄近乎咆哮,这几日憋得委屈令他差点要崩溃!他为官近二十载,还从未像今日这般受人制肘,当真憋屈又狼狈!
“石学林!石学林!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出去,看不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
聂甄当真是生气啊!谁能想到,他满腔热情地迎接这位邻府通判,结果迎来的不是客反倒是灾!若非沈安和及时出现救了他一家,谁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还在这世上!
沈安和见他实在气愤,便倒了一杯茶给他:“大人莫气,气坏身子是您自己的。”
聂甄接过茶,一脸感激又期待地问沈安和:“沈大人可有办法将那些人抓起来?”眼下他手下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如今身份都被人顶替了,想要出城,只怕一露面就会被人当逃犯抓起来。
沈安和没有即刻回答,而是在思考了片刻后方才道:“大人稍安勿躁,我们先弄清楚,这个石学林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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