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聂甄叹息那般,可惜了石学林只是计划进行了一半便被发现,之后再无亲自上朝揭露这些逆党的机会。
信中,石学林也并未说那神器究竟是什么,也不曾提及那些逆党是南疆之人。抛开他所说的话,至少从目前这些信息来推断,石学林大概对他们的真实背景并不了解,而他想必应该已经知晓那神器为何物。
这没被揭开的神器该是石学林给自己留的一个筹码,只可惜,这筹码他到死都未能用上。
“沈大人,你觉得这内容可信吗?”聂甄见沈安和将信看完,便开口问他。
沈安和将信折好,重新放入信封,复又交给聂甄后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过,也正因此,方才令人信服。”
一个消息若想令人信服,其中必然有真实存在,但他可不会单纯地以为石学林会把所有问题全盘托出,总会有保留。
聂甄闻言点头:“我亦觉得如此。”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信,又问,“沈大人这是何意?”
按品阶,他的确比沈安和要高。可沈安和如今乃是天子近臣,遇到这种事,聂甄觉得沈安和该不会放过这次立功的机会。
然而沈安和却道:“这信聂大人还是亲自上交的好。”
“这……”
沈安和抿唇,嘴角笑意温和又真诚:“石学林想投诚的是大人,足见大人值得信任与托付。皇上最重信,大人正是皇上看中之人。”
聂甄闻言瞳孔微颤。沈安和这是将这功劳让给他啊!这等大的功劳,他难道真的就如此轻易地让给自己?
聂甄想到自己被抓,不禁开口:“我之前被控制……”
“那些人之所以会控制大人,正是因为大人您刚正不阿,不愿与那逆党同流合污。皇上慧眼如炬,定能看到大人意志之坚。我等虽有相助,但大人才是裕州的定海神针。且这信是大人发现的,是以,还是大人呈上比较好。”
李真与聂甄皆不到换届之时,文通县有李真,李真的关系已经稳固,而裕州,聂甄这边也需加强。
聂甄从未发觉沈安和原来如此受人待见,强忍着激动蓦地冲沈安和重重拱手:“如此,那便多谢沈大人了!”
他被抓实为失职,真若计较指不定他仕途从此再不能进一步,或者有那小心眼的政敌在此时给他踩上一脚,降级都有可能。
但若是能将这信送上,这已不是单单的戴罪立功可说了,之前的被俘自然也再算不得什么。
之后他们又继续搜寻了一遍,再无其他发现。
只不过,物证虽说没有了,但人证还是有的。
那被关进了府衙大牢里的盛家兄妹,此刻正等着被传唤。
而当二人一起被带上堂,一抬头看到那坐在上面的人是沈安和时,二人纷纷一惊,盛卉更是尖叫一声,直接瘫软在地。
完了!完了!沈安和这定是来报复他们了!他定是想要把他们全都杀了!啊啊啊啊!她不想死啊!她还不想死啊!她连二十岁都不到,她还有大把的青春要去挥霍!她不想死!不想死!
不想死的盛卉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摆出一个好看的姿势,她轻轻仰起头看向堂上的沈安和,她面容戚戚,泫然欲泣,妥妥的娇弱女儿。
她想,既然石学林那老头子都能被她迷惑,那沈安和这样的青壮年更是把控不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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