骐文帝径直走向了一旁的木榻,也不管沈榷,径直脱鞋上了榻。
沈榷始终乐呵着,跟在骐文帝屁股后头,跟着一起脱鞋上榻。
蔡让很快便拿了棋盘过来,骐文帝选了黑子,沈榷自然就是白子。
棋盘摆好,在蔡让给骐文帝倒了一杯茶后,骐文帝直接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是!”蔡让再次应是,带着小太监们恭敬地退了下去。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骐文帝与沈榷。骐文帝落了一颗子,沈榷紧随其后,而直至落了第五颗子,骐文帝突然开口喊了一声:“沈榷。”
“臣在。”回应的沈榷此刻哪里还能见到先前的玩世不恭,面色是少有的严肃。他跟着骐文帝的步子,接着又落了一子,开口问他:“皇上,您是还在生那俩孩子的气吗?”
“呵,怎么,朕若说生气,你还能将那俩人抓回来不成?”骐文帝冷哼道。
沈榷微微垂首,回答说:“自然是要抓回来的,毕竟他们惹了皇上生气,没能让皇上消气便走了,这实属不该。”
骐文帝撇了撇嘴,对沈榷这番明贬实护的作为嗤之以鼻。
又落了一颗子,骐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叹了口气说:“朝中如今青黄不接,太严重了!”
沈榷没说话,却也明白骐文帝所说之事。经过宁王逆党之事,朝廷可谓是大清洗,大大小小,许多官员都被撸了下来,牵连甚广。如今朝中真正能做事的人,皆是一人顶俩,如若不然,他儿子也不会领了去南疆清剿的命令,也不会从六品直接一跃升为三品。
当然,这必然有皇上对安和的信任,但无论如何,这其中亦包含着一丝无奈。
“眼下漠北战事又起,朝局亦是动荡,”骐文帝说着停下了落子的动作,目光凝聚在那棋盘上,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可真是,里外都不消停啊!”
“皇上勿忧,如今雁丘关有王将军在,定不会让那北鞑子踏入我黎国半步的!再有,您之前开恩科,许多有才学的寒门学子入仕,如今他们已经在翰林院及各地历练了一段时日,相信很快就能成为一方担当的!”沈榷道。
“可终还是太年轻。”骐文帝叹了口气,只是回应了沈榷后面的话。至于第一个,他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对沈榷说:“沈榷啊,你说朕是不是没休息好?为何这几日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榷抬眸看了眼骐文帝,见他眼圈青黑,的确是没休息好的样子。但眼下虽有阿鲁达入侵,却也不曾破了雁丘关,国内形势看似紧张,但也还算有条不紊,这会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沈榷将眼下形势在脑子了过了一圈后,这才开口道:“皇上定是没休息好,精神过于紧绷,不若,皇上现在就去小憩片刻?”
骐文帝闻言看了眼手下的棋,片刻后摇头:“算了,还是把这盘棋下完吧!”就算他去睡,这个时辰也是睡不着的!
不说沈榷在宫中同骐文帝下棋谈心,只说盛兮回去后,当即亲自骑着马去了城外的一个村子上,将自锭阳开始便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的盛楠叫了回来。
“走吧盛楠,从此,你便是自由的了!”盛兮笑着对一脸懵,似真的没想到盛兮竟然真的说到做到,说服了皇帝的盛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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