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利有个女画家ElizabethKeith伊丽莎白?基思。”严静姝坐到李四身边,在画夹后边翻了会儿,找出张明信片。
“紫禁城。”李四倍感亲切。
“是的,水彩版画。欧罗巴洲的人都被她画中的国家迷住了。”严静姝一脸崇拜的样子:“我和中国有什么联系呢?在这个庞大的国家里,我就像一只团团转的飞蚊,不知所措……”严静姝背诵着伊丽莎白?基思的话,一脸的神往。“我对我的画报社《Legende》说,嗨!我就是这里的人,我从小在这个国家长大!他们就很激动,社长Vcent是个中国通,参加过……哈哈……什么联军,他说有一次在北京胡同里喝多了,让一个中国人给揍了,你知道……唉,你叫什么来着?”
“在下李四。”李四歪着头微笑着听女孩白唬。
“对对,李四,哈哈你知道Vcent祖上是爵士,有战功的,他自己也会法兰西剑术,结果还是让那个中国人结结实实地揍了,后来他在中国做了一段时间生意,知道中国有武林、江湖、各门派都有自己的武功拳术,他想把这些在自己的画报上连载,名字叫《HetverhaalvanJianghu》——《中国江湖故事》有图有故事,肯定会在欧罗巴洲轰动,所以——‘biu’一下我就回来啦。”
“你们社长荷兰国人?”
“对,Nedernd。”
“那庚子年就得是九国联军了。”李四静静听她讲也不相信也不否认:“你不是说你去毛斯科洼?”
“噢,骆驼背肿成一块没法儿骑,不去了,我去北京,沿着伊丽莎白走的路把中国走一遍。”
李四也分不清这丫头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顺嘴儿的玩笑,不过也佩服她脑子反应快,警察的职业习惯让他在脑子里飞速对严静姝进行了判断:嘴里甭管真假,这丫头定是在外面闯荡过的,一个寻常人家的千金断是编不出方才那番话的。
于是,又低头看她的画。
一幅水彩火车进站的图画吸引了李四,从山水风景以及等车人的衣着打扮上看,不是外国,冒着烟的火车画得很神气,像条乌龙似的。
“这个也是你想象的吧,应该火车顶上站两个人,在火车顶上使轻功。”李四爷今天有些逗贫。
“哪儿啊,您还是警察呢?这个是咱们自己的火车,就在这儿不远。”严静姝反驳道。
“京张铁路?”李四反应也不慢,刚刚看画没走脑子。
“对!火车站就在附近,我是临摹写生的。”
“詹天佑公之旷世伟业,呕心沥血于乱世,难得,难得。”
“咦!你们不知道么?”
“略有耳闻,不甚详细。”李四心下暗暗惭愧,铁路在中国,上下屡遭抵制,视为破坏风水之物,以前听自己的师傅讲过,穆宗同治四年拆除英吉利人杜兰德在宣武门外修的小铁路时,京城各报馆还以“京人诧为妖物、朝廷殊甚骇怪,除之大快人心”为内容,当时师傅还亲临拆除现场监工,并引以为傲,经常对李四自诩是镇伏洋妖,为民除害!
gu903();茶来了,严静姝赶忙着几口就把自己的咖啡喝完,把茶水又接下,掀开盖子急着向盖碗里吹气,以求凉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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