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霖看了一眼刘牧樵。
他还在看片子,看得很入神。
不准备打扰他,赵一霖自己回答。
“我们的治疗方案其实很简单,穿刺,清除囊肿,解除压迫脑干的压力。”
“哦?”
“脑干穿刺?”
“禁区啊!”
“风险太大了。特别是这个病人,绝对不能死的。”
“请问赵教授,脑干穿刺,一般的常识是,脑干不能穿刺的,你们认为没问题?”
赵一霖微微一笑,刚才还有些紧张的心,现在倒是不紧张了,他说:“我们已经突破了这个难关。”
“做过多少了?死亡率怎么样?”
“总共做过四例,成活率100%,两例是脑干大出血出血,都在5毫升以上,两例是脑干囊肿。一例在清江大学附属医院,一例在花城三院,现在,病人都清醒了。”
人群中又是嗡嗡的议论声。
大多是惊骇。
啧啧称奇的也不少。
也有的是质疑声。
有的人认为,也只有小医院才敢这样闯,一般有品位,有水平的医院,哪个敢这样冒冒失失在脑干上做文章?
所以,赵一霖和邹医生都注意到了,很少有称赞声。
咨询的犀利程度在增加。
赵一霖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渐渐招架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刘牧樵。
这厮还在认真地阅片。
他不得不硬撑着。
“请问赵教授,你刚才说了,不需要在CT引导下做,是你们可以不要CT引导,还是你们真的准备不用CT引导?”
“对这个问题,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选择的是后者。”
“我没有听错的话,你们是放弃CT引导,对吗?”
“没错。”
“这我就不理解了,既然有CT引导这门技术,你们为什么要放弃?难道是仅仅为了显示你们的能力?”
赵一霖还能撑。
“NO!我们不需要CT,就和我们做帕金森手术治疗一样,我们的术式是Taoshift法。”
“嗡嗡嗡!”
“你们用Taoshift法?”
“这是最古老的,也是落后的术式,成功率不到80%,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是开玩笑。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的怀特?安德森教授就有意和我们合作。最近几个月,我们总共做了30多台,成功率也是100%,在花城三院,我们就帮普外科的老主任肖主任做了起搏器放置术。很成功,他又上手术台了,做指导手术。”
赵一霖大声说。
不过,有点难对付了,渐渐,谈到了伦理问题。
“这个问题,我是这样理解的。Taoshift法给人的印象是不可靠,但是,我很严肃地告诉大家,定位,我们有一套更先进的定位法,误差不大于0.5毫米。并且,Taoshift法的适应症更大更广,几乎适用于所有人群。所以,从伦理学上来讲,我们更人道,我们给更多的病人带来了希望。”
“好,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赵教授,我听出来了,穿刺定位,你们是有绝对把握,对吧。”
“这个,怎么说呢?大家都是学医的,所谓绝对把握,也不能这么说吧。不过……”赵一霖真不敢一口把话说死。
万一呢?
“老赵,你告诉他们,穿刺定位不存在任何问题。可以说绝对不会有问题。”刘牧樵转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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