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的老太太?贺灵川不明所以。“就这样?”
“就这样,没了。”刘葆葆也不想知道贺灵川为何要问起自己亲爹的作为,“简简单单,光明磊落。”
接下来两人又吃了会儿酒,刘葆葆的贴身侍女就过来了,给他连使眼色。
“行了,去招呼其他客人吧。”贺灵川忙着啃鸭头,这也是本店一绝,先卤再烤,尤其适合下酒,但供量有限,因为鸭头也不是人人会碰。
贺灵川在另一个世界就爱啃,这时候吃起来真是充满了回忆的味道。
刘葆葆笑笑,告退。
贺灵川叫人将残羹撤走,理清桌面,重换过餐具,这才斟一杯好酒,边喝边等。
约莫是半刻钟后,曾飞熊到了。
他一来就赶忙告罪,营里有人斗殴,他花了点时间处理,因此迟到。
贺灵川当然不会在意,叫伙计过来报菜名,快手快脚点了十个菜。
曾飞熊连道:“够了够了,哪吃得了这许多?”
贺灵川不以为意:“刘葆葆掏钱,你替他心痛?”又要了两坛美酒。
很快,佳肴流水一般端上饭桌。
曾飞熊虽因盘龙城之行得到丰厚奖赏,但节俭惯了,连过年前买一小块肥肉擦锅都要犹豫好些天,现在腰包鼓起来以后,最多也是去酒馆吃几壶从前舍不得买的酒水,烧酒配也从原来的大蒜、花生米换成了酱猪尾、糟杂鱼之类的荤点。
相思楼是他一直想来却一直没敢来的地方。
在沙漠里,两人年纪相差较小,又是同一阵营,曾飞熊和贺灵川很聊得来;可回到黑水城后,双方身份的差距无形中又拉远了关系,让曾飞熊有些拘谨。
但这很好解决,十几杯黄汤下肚,再聊一聊沙漠中的趣事,最重要的是一起骂一骂年松玉那个心肠狠毒的小瘪犊子,包厢里的气氛就融洽起来。
等到曾飞熊就着半壶酒干掉一整只片皮鸭,两人已经称兄道弟,谈笑风生。要不是包厢隔音不错,笑声都能传到楼下去。
“喏,尝尝这个。”贺灵川亲自用公筷给他挟了两只打鼓虾。
相思楼的系列主菜,总是想尽办法要跟鸭子搞上关系。这盘虾子就是把当地最鲜甜的打鼓虾入油锅炸酥,再把熬出了红油的咸鸭蛋黄末裹满虾子,就成了奇香扑鼻、味道和热量同样爆炸的美食。
平时曾飞熊会谦让,道一句“劳驾大少”,这是最起码的官场礼节。可现在他两颊酡红,接过来嘎吱嘎吱吃得贼香,根本不多说什么。
相比之下,贺灵川依旧头脑清明。
原身酒量这么大,倒是方便他接下来问话了。
他把话题从年松玉引导去孙孚平身上,两人一起痛骂孙孚平满腹毒计,居然想把二百多黑水城官军都当作人牲杀掉。
在酒精的加持下,曾飞熊骂得脸红脖子粗,不过最后还是抓着贺灵川表白对他父子的感激之情,否则这一趟就要埋骨黄沙,也没机会给父亲养老送终。
于是贺灵川就自然而然地问起一件事:
孙孚平的临终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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