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硬很长的那种。
没摸清对方的底细就出手,这小子道行可太差了。
甘三爷铁青着脸正要接话,楼下跑上来两名家丁叫道:“三爷!”而后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甘三爷脸色大变,一挥手道:“停,都停下!”
众护卫巴不得停手。
甘三爷狠瞪贺灵川一眼,丢下那句脍炙人口的台词:“小子你等着,回头收拾你!”说罢,带领众人匆匆下楼。
贺灵川走到窗边往下望,见甘三爷翻身上马,飞快往家里奔去。
这群人呼啦啦走后,店伙计才敢上前扶桌拣碗,又小声对贺灵川道:“客人您快走吧,一会儿甘三爷回来可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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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从猪身上拔回自己的飞刀,仔细擦净,把猪尸收进储物戒,再走回桌边坐好,斟了杯酒:“急什么?我没吃完。”
不一会儿,掌柜也上来了,对一揖到底:“这位客人,我们不收你钱,请你走吧。”
“这么大方?”贺灵川讶然,一指周围,“被砸碎的碗盘、被吓走的客人,损失你们自己担了?”
“那您、您……”你掏钱?你有那么大方?掌柜索性就明说了,“甘三爷厉害,不管是您还是我们都得罪不起,安全起见您还是走吧。”
“我还要等人呢。”贺灵川摆出两锭金子在桌上,“莫慌,等下甘家若不赔出这个数儿,这两锭金子就归你。”
看他老神哉哉的模样,掌柜一声叹息卡喉咙里没出去,看看金锭再看看他,不敢多说。
贺灵川又问他:“那头长牙猪,总在街上这么疯跑吗?”
“甘三爷总带它招摇过市,伤过几次人,甘家赔钱了事。”
“吃过人吗?”
“那、那没有,至少我们没听说。”掌柜低声道,“从前这头长牙猪凶得很,不能带出门,听说甘家的家丁都被伤了俩;不过几个月前甘三爷把它驯好了,如臂使指,前阵子帝流浆过后官道边上闹妖灾,这头长牙猪甚至能帮着县里清剿妖患。此事被甘三爷大吹特吹,县里无人不知。”
“好了,再给我拿壶酒。”
下楼时,掌柜特地交代伙计把附近的桌椅全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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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蜘蛛稳稳当当留在赵管事的腰带里,随他一起回到甘氏大宅。
贺家人的审美一直在线,贺灵川在家待久了,也没觉得自家有多好。但和甘氏大宅相比,贺宅真是处处精巧、处处雅致,处处低奢不显摆,显出应夫人的高水准。
简单来说,就是要澹澹地装逼。
而甘家的建筑、家私、摆设,样样富丽堂皇,连巨柱都要描金,唯恐人家不知道它有钱。便是园圃里的海棠也要聚拢成片的花海,哪里都突出一个圆圆满满。
这就好像一幅长卷,每处都要浓墨重彩,却没有浅澹疏离,成画后就只是一片乌烟瘴气,造不出美感。
现在这个名副其实的豪宅被愁云惨雾所笼罩,就连下人们也是一脸迷茫不安。
这个家的顶梁柱刚刚倒塌。
赵管事刚回到甘宅,就被毛老太太身边的婆子拉住:
“你方才去哪了?老太太刚醒,又哭昏过去了!”
“大夫走了么?”赵管事先前通报噩耗时,毛老太太愣住,而后尖叫一声“我的儿啊”就冲出去撞柱,速度快得谁也没拦住。
但老太太没受伤,因为撞柱之前她就昏过去了,差一步,没撞上。
“还没,见老太太厥过去,又追了一副药方。”
紧接着各种琐碎杂事纷至沓来,赵管事忙得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大管家安兴跟着甘老爷一起没了,老太太又昏睡在床,能安排事儿的好像只有他了。
赵管事虽然忙碌,但发号施令的感觉却很不错。
如果甘家不任命罗勋一当大总管,而是指定他的话……
他还没开始浮想联翩,老太太的屋门开了,甘二爷双眼红肿走了出来。
“二爷,节哀。”
甘二爷嗯了一声,叫小厮取水来。
听到大哥噩耗,再见娘亲昏迷,他也流了不少眼泪。
赵管事赶紧凑上前请示:“二爷,咱这停灵的地点放在白鹿厅还是祖祠前面?”
“白鹿厅吧。”甘二爷犹豫一下,“不,还是祖祠前面。”
“好。”
“等下,我想想……还是白鹿厅吧。”甘二爷叹道,“我得抓紧给大哥绘一幅立像,放在厅上供人瞻仰。”
赵管事又问:“大爷在外乡遇难,按理要做安魂法事。您看请哪一位高人?”
“……”
推来扯去,他总算和甘二爷把这些事情都商量妥了,又期期艾艾道:“对了,今次商队还从魔巢沼泽里带回一人,他受了蛛后的委托要……”
话没说完,甘二爷不耐烦了,抬手打断:“这时候说外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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