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适应了好一会才能看清屋里的摆设,屋里摆设其实很简单,正对门靠后墙横着一个长桌,长桌上有两个茶瓶,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用一个个塑料袋包着,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西边一间屋存放一个遮子,遮子是我们当地的方言,用芦苇编成,呈长条状,
宽有二十公分左右,一圈一圈搭起来,在里面外裹一层或两层塑料布,把粮食倒进去,
由于粮食有向外涌的趋势,所以把两圈重叠部分压得很紧,有时候为了防潮,在最底面还要铺一层厚厚的麦糠,最后遮子就形成一个带有尖顶的圆柱形。
东边一间屋与中间这间用布帘子隔开了,估计里面就是卧室。
现在桂花婶就躺在中间一间屋的小床上,床冲门纵向放置,也就是说桂花婶头部正好对着门。
床头靠她头部一端放一个四方形的案桌。
我一看他们这样放置桂花婶,就知道桂花婶这次可能真的要走了,因为根据习俗,只有将要死的或者已经死的人才能这样放置,正常人要是这样睡觉,肯定是要被家里人骂的。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桂花婶,她是和着衣服平躺在床上的,估计是考虑到天还很热,也就没给她盖被子。
此时她面容枯槁,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脸色发黑,颧骨很高,整个脸部几乎一点肉也没有,只有胸前微微的起伏暗示着她还活着。
我看了看一会,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于是我低声问道,“妈,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妈一怔,瞅了我一眼,“有什么不对劲,别胡说!”
“不是,我总感觉她这个姿势不对劲。”我说道,突然我找到了不对的地方,“是了,是她的头不对劲,她的头仰得太过了。”
“仰得太过就不对劲了?看你说的,你小时候睡觉也没个正形。”
“你不信,你给放正之后,她立即还会变回来。”
妈不信,上前一步,把桂花婶头给摆正了,立即又退回来。“
你小子仔细——”话没说完,桂花婶头突然往后一仰,似乎好像有人猛的往后拽她的头发一样,妈一见这情况也不敢说话了,忙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都坐在别处依然谈论着什么,看意思压根就没发现这个。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来照看人的,还是扎堆聊天的。
我揉了揉眼,因为我带的是隐形眼镜,在这样环境里时间久了难免会干涩,同时感觉额头有点痒,又挠了挠。
“二郎,你没事直挠额头干嘛。”妈问道。
手机版阅读网址:77k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