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狸猫让我准备的东西有很多,直到天快擦黑了我们才准备好,东西很多也很杂,有黄表纸,有麻绳,有煤油灯,有白纸糊的六面开有一面的纸盒子,
有一个旗子(后来才知道是招魂幡),上面写有一些东西,鬼画符一样,其中有几个字好像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另外还有两个纸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女人的腮红抹得很浓,鼻子眼睛画得有模有样,小男孩则画得很俏皮,头上带着一顶帽子。花狸猫,来富叔,我,我们三个人晚上吃了饭,就在花狸猫家等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出发。
本来我爸妈是不同意参与进来的,因为半夜去山南这个事,一般人提到都会觉得害怕,他们担心我去了会出事,但是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们快要出发时,玻璃突然又跑了过来,死磨硬泡非要去不可,我劝他劝得口干舌燥也没有用,这小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是要去,最后还拿出签字画押的生死状,表示这次要是出意外不关我们的事。我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这样的事竟然有这么大的热情,以至于不顾性命。
我们最后也没辄了,就只能勉勉强强答应让他去。眼看就要到十一点了,花狸猫让我点上煤油灯,并将煤油灯放在白纸盒里罩着,反复嘱咐我千万不要让风把它吹灭了。
然后我们就出发了,我们选择东路去山南,一来是因为东路距离要近一些,二来这条路路面比较好走。
一开始来富叔拿着招魂幡领着花狸猫走在最前头,玻璃提着两个纸人走在中间,我背着一个双肩包,包里是其他一些物件,走在最后面,双手捧着罩着煤油灯的白纸糊的盒子,灯光透过一层白纸照在路上。
因为花狸猫走在前面,眼睛不行只能依靠来富叔搀扶着走,所以速度压得很慢,现在是半夜时分,整个村子在黑夜中默默无声,冷冷清清的,除了路两边人家有狗,会叫两声外,其他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说是东路路面比较好,是因为这一段路是渣子路,好也是相对而言的,由于前几年开山采石,要靠拖拉机往外送,拖拉机负重太大又频繁出入,渣子路早就不堪负重,留下两道又宽又深的车痕,只留下路中间一块,就这一块还不平整,
中间凸起来,两边是坡,不好下脚。所幸的近一段没下雨,如果下雨了,车辙里面全是水,分不出深浅,白天走路都得小心。这路本来是要修的,并且据说上面已经拨了款,但是始终没有动静,八成款项早被相关人等分食一空。
我们一开始是沿着路有北向南走,当走过步山进入山南领地开始向西走时,花狸猫让我捧着灯走在了最前面,花狸猫和来富叔则走在最后面压阵。他的意思是,我的正气足,火气旺,走在前面开路,没有邪祟敢冲撞。
这一段路更要命,这是一段纯天然的泥土路,被车压得面目全非,说是路实在是太勉强了,并且干燥的天气使得路面上沙土足足有半尺来厚,
每走一步,都会陷进去很深。路两边是一块块庄家地连着,地里面清一色种着豆子,约莫十公分来高,大部分土地还是裸露在外面的,偶尔一阵风吹过来,能明显得感觉到尘土扑在脸上。
本来我们一行人还都聊着家常,但是一到山南就全部禁住了,眼睛都警惕的四下张望着。玻璃大概是承受不住这种压抑,于是吹起了口哨,想释放一下情绪,却被花狸猫踹了一脚,又训了一通,说是会招引邪祟。
玻璃面子上挂不住,哼哼有点不满,但是又不敢发作,只能沉默不出声。
没过半分钟,玻璃又吹起了口哨。这次他口哨一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额头有点微微的发痒,也不知道是尘土扑在额头的伤疤上闹的,还是有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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