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些原因,铁墨一开始的时候,可不觉得瓦剌人会出兵,但是孙承宗却断言固始汗一定会插手土默特部事务。
看到铁墨眼中的疑惑,孙承宗笑道:“你只知瓦剌人势力不比当年,但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固始汗所处的环境。”
“固始汗虽为大汗,可是土尔扈特等各部,各有各的想法,而卫拉特部又常年遭受喀尔喀部的袭扰。固始汗,日子很难过啊。日子不好过,他就要想办法找一条出路,于是,他盯上了土默特部。”
“这......还是说不通啊,为了土默特部,得罪我们,固始汗有这么傻?”铁墨托着下巴,依旧有些不明白。
孙承宗点点头,耐心地解释道:“固始汗当然不傻,你以为他真的相帮土默特部?他只是想跟我们打一场,展示下瓦剌人的威风,毕竟,瓦剌人这些年真的什么大事也没做过了,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固始汗只要一开战,你觉得准葛尔部、土尔扈特等真的能袖手旁观?他们要是袖手旁观,一直对瓦剌虎视眈眈的阿巴岱就会趁虚而入。”
话说到这里,铁墨终于有点明白了,他想了想,苦笑道:“固始汗是想借这次的机会,尽力把瓦剌各部捏合在一起?”
“嗯,孺子可教也,危险也是机会,只有大的危险,瓦剌各部才有可能稍微一条心。固始汗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估计,他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经过一番煎熬的。”
“老师,那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让土默特各部集结起来,让他们打头阵?”
铁墨提出这个建议,也是很自然的。其实不用铁墨说,西默川以及北默川各部已经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打仗,那自然是新投靠的人打头阵的,一方面当炮灰,一方面表忠心。
孙承宗凝着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瑞德,你如果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一次,不要让土默特各部插手,让他们围着归宁城,着令周定山和刘国能合兵一处,于沧河西端,与瓦剌兵马决战。谨记,这一战,要狠狠地打,明日,老夫就去沧河,此次会战,老夫亲自指挥。”
“老师,这可使不得”铁墨大惊,立刻站了起来,“沧河那边形势复杂,你老人家怎么能去,万一出什么岔子,学生可就万死难辞了。”
“你惊什么?老夫当年主政辽东,什么场面没见过?危险?你觉得老夫会在意?这次,你随在老夫身后,好好看着,多看多想,事后,给老夫写一篇心得!”
“好吧!”铁墨知道劝不住孙承宗,只能答应下来,不过他心里打定了主意,赶紧让阿琪格调援兵来,万一出什么岔子,也能有兵马接应自己回瀚海草原。
.......
沧河,最近真的很不太平,西默川战事刚刚结束,瓦剌人又打了过来,似乎,沧河流的不是水,而是血。
此次会战,固始汗显然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仅派出了四千兵马,还把自己麾下最厉害的勇士古德勒派了出来。古德勒骁勇善战,在一统卫拉特部的战争中,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崇祯二年八月十三,天气闷热,而沧河依旧静静地流淌着。张北兵马与瓦剌大军在河岸展开阵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这场战事,可以说牵动了许多人的心。归宁城的博果尔自不用说,西默川以及北默川各部也盯着沧河呢。汉人开战,居然没动用土默特部一兵一卒,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也看不透。但是,这场战事的胜负,绝对影响深远,如果汉人败了,瓦剌骑兵闯进土默特部,那各部就该想想接下来该听谁的了。
巳时,骄阳似火。孙承宗手持千里镜,望着缓缓而来的瓦剌人,终于,慢慢抬起了手。
“迎敌!”
一声令下,旗手打起了旗语,沧河河畔的张北兵马迅速做出了反应。与之前不一样的是,盾牌兵并没有立刻在火枪手前方组成盾墙,骑兵更是游弋于外围,没有对侧翼形成保护。
看到这种阵型,铁墨忍不住吓了一跳,同时心中也慌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打法?孙督师是不是不懂火枪阵该怎么用?
无遮无挡,火枪阵面对对方的骑兵,这不是找死么?
战场上,常年训练的火枪手,并没有因为前方没有防护,而手忙脚乱。听着队头的命令,三排联射,强大的火力,硝烟弥漫下,便看到无数瓦剌骑兵倒在冲锋的路上。
越来越多的瓦剌骑兵成为火枪手子弹下的亡魂,可在古德勒的率领下,瓦剌骑兵依旧散开阵型,继续向前冲锋。蒙古人都有一股子执拗劲,他们似乎不惧死亡,为一件事,不达目的不罢休。
战场上的蒙古士兵真的太可怕了,明知道下一步会死,他们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一点点推进,离着火枪兵越来越近,伤亡也越来越大。这一刻,古德勒下令骑兵从侧翼迂回,包抄火枪兵的后方。可是这一次,他们撞上了盾牌手组成盾墙,而火枪兵也在旗手的指挥下,分出一半兵马来到了盾墙后边。
砰砰砰一阵枪响过后,古德勒悲哀的发现,自己包抄侧翼的勇士,居然成了待宰的羔羊。最为可怕的是,汉人的盾墙以及火枪手竟然开始一点点向前推进。
被火枪兵搞得焦头烂额的古德勒暂时忘记了那支让闻风丧胆的骑兵,而此时,拐子马已经从古德勒骑兵大阵侧翼杀出,在瓦剌骑兵速度降下来的时候,突然杀出,再加上火枪阵同时逼近,瓦剌骑兵竟被逼的缩在了很小的范围内。
骑兵失去速度和空间,这对骑兵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明末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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