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宗敏这次有点小瞧尚可喜了,尚可喜那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只要尚可喜决定做的事情,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摘掉头盔,尚可喜吐了口脏水,恶狠狠地吼道:“这群贼兵,还真有两下子,兄弟们,自打铜陵大战以来,就咱们这帮子人没什么像样的成绩。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拿下临安城,卢钊,把盾牌兵集中起来,给老子护着撞城木,尽快把城门撞开。集中所有火枪,压制城头贼兵,老子还就不信了,就凭那点贼兵,还能拦得住我们?”
尚可喜是铁了心要在主力到达之前露回脸了,不把临安城拿下来,誓不为人。尚可喜这股子劲头,感染了周遭的人。要说军功,谁不想拿?就如尚可喜所言,现在临安城就有两千多贼兵殿后,这可是拿功劳的好机会。临安城啊,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南宋都城,拿下这里,功劳簿上就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尚将军,你放心吧,今个兄弟们豁出去了,这个功劳,兄弟们要定了!”卢钊等人也是大声吼道。
一时间,刚刚退下去的官兵嗷嗷直叫,没多久,这些官兵开始重新攻城,说来也怪,这次攻城气势居然比之前还猛。城头上,刘宗敏看到这种情况,脑袋有点发木。这群官兵吃错药了么?刚吃了个闷亏,还跟疯狗一样攻打城门,真当城头上的农民军兄弟是稻草人了?
“桐油呢.....泼下去.....老子倒要看看这群人知不知道什么叫怕......”刘宗敏催促着城头守兵准备桐油滚木之物,临安城内的守城物资可是非常充足的,这一点刘宗敏非常放心。几名士兵将桐油烧沸,正打算倒下去,正在此时,一连串的枪响,靠近外沿的几名农民军兄弟惨叫一声,直接软到了地上。
领头的队头大惊,赶紧喊道:“慢着,是官兵的火枪队,娘的.....怎么把这群王八犊子给忘了?弓箭手......弓箭手,压制,把火枪手赶出去......我们要.....”
队头喊话喊了一半,便张着嘴愣住了。他微微抬着头,看着有东西飞上了城头,那东西犹如大铁球,不过是个火球。火球哐当一下落到了油锅里。锅里都是沸油,碰上火,后果可想而知。
一时间油锅噼啪乱响,飞溅的桐油带着火落到了周遭农民军士兵的身上。如今正月里,大家还穿着厚厚的衣服,瞬间就引燃了衣服。
“啊.....啊......着火了,快救我......娘啊......烫死老子了......快跑......快跑.......”
油锅附近的农民军士兵哭爹喊娘的四处乱窜,这个时候躲还来不及呢,谁还有心思把桐油倒下去。终于,一口油锅爆了,火星四溅,油水乱飞,周遭的农民军遭了秧,城下攻城的官兵也一样跟着倒霉。爆开的桐油带着火,那可是不分敌我。
这一切落到刘宗敏眼中,看的是头皮发麻。这次带兵攻城的到底是谁?这家伙是个狠人啊!
城头上乱糟糟的,城门更是被撞得哐哐响。为了保护撞城木,仅有的盾牌兵全举起来当着上方的箭矢,短时间内农民军对此毫无办法。听着一阵阵哐哐声,只觉得城墙都在颤抖。
刘宗敏心下一沉,大军撤离临安后,本就没打算死守临安城,也就不会加固城门,更不会找东西焊死城门了。真把城门的焊死,那留下来殿后的不成瓮中之鳖了么?本来是寻思着撤退方便的,这下脆弱的城门,成了刘宗敏心头最大的痛。
照着这个力度,不出半个时辰,城门就得散架。
“姥姥,我刘某人这次是碰到疯狗了?”刘宗敏是真的想不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临安城早晚都是官兵的,留下兵马殿后,也就是意思意思,你稍微等等,我就撤了。你说你咋就这么不懂事儿,非得硬杠。
“刘头领.....咱们撤吧,城门快散架了,要是被这帮子疯狗缠住,官兵主力一到,咱们就是想撤也撤不了了!”
这会儿刘宗敏也没心思跟对方置气了,为了赌口气,把命搭上实在不值当的。挥挥手恨恨的看了下城外,终究还是怒道:“撤吧,把西城门打开,咱们走,这群疯狗,有病吧?”
在刘宗敏看来,对方就是有病。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临安城,飞得拼命,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可是刘宗敏哪里晓得尚可喜对军功的可望,为了军功,别说是两千人,就是八千人守着临安城,那也敢试着打一打。尚可喜这辈子就信四个字,事在人为。
刘宗敏撤了,尚可喜也终于破了城门,进了城,尚可喜很不屑的撇了撇嘴,“算你跑得快,不然老子非得剁了你。”
一个时辰后,当铁墨的主力大军来到临安城后,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尚可喜手里那点兵马,就这样把临安城拿下来了?
明末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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