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徐长路比任何人都想坚守自己的防区。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跑了,跑不能跑,打又打不过,剩下的只能祈祷曹文诏那些人能把流寇打退。
吕伟良与王岩率众抵达磨盘营后,并没有急着发兵进攻,他们也不是没有忌惮。之前在磨盘营吃的亏太大了,于是,吕伟良先派了三千余人试探性进攻。三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眼下磨盘营兵强马壮,这点人还真不够看的。
秦良玉所部以步卒为主,守着磨盘营最前方的中间位置。三千贼兵靠近磨盘营,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没有碰到半点抵抗,甚至连箭矢都没看见一根。眼看着离着磨盘营越来越近,王岩和吕伟良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对,快让兄弟们回来。”
事情确实很诡异,按说没有炮火覆盖,那也该有箭矢火枪封锁才对,可那些兄弟一路靠过去,什么都没碰到,这就太奇怪了。还没等到命令传下去,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再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硝烟弥漫,尘土飞天,充斥着浓浓的刺鼻味儿。仅仅眨眼的功夫,一轮炮火竟然将前后十来丈的距离覆盖,而那段路正是先头兵马所在的位置。
完了,全完了,不是官兵不开炮,而是在等着最佳射击距离啊。王岩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前方已经传来阵阵凄惨的嚎叫声,虽然大多数声音都被炮火声覆盖。烟尘滚滚,血腥刺鼻,几名汉子挣扎着往后逃,可是那可怕的炮火瞬间延伸过来。轰的几声,尘土飞上了天空,还有那几个逃跑的汉子,再落地有的人残肢断臂,有的人奄奄一息,有的只是凄惨的一幕。
三千人的兵马啊,转眼间被炮火吞噬,最可怕的是炮火还在不断延伸过来,从北向南,全覆盖了一遍。明明哪里已经没有人,可炮火还是毫不留情的炸了一通。
两炷香时间,整整两炷香时间,王岩和吕伟良眼睁睁看着那三千多兄弟从面前消失。能逃回来的寥寥无几,活下来的,大多也被吓得神情呆滞,丢了魂。无情的炮火虽然停下了,可战事还在继续,马蹄声紧随其后,无数骑兵踏着硝烟奔驰而来,目标直指吕伟良和王岩所在的中军。
这个时候农民军早已经被刚才那场炮火给震昏了头脑,那可是三千多人的兵马啊,转眼间就蒸发了,这仗怎么打?云府铁骑再次扑了过来,铁索连环,重骑冲锋,早已经士气不振的农民军哪里抵挡得住,瞬间被切割的七零八落。
到了这个时候,吕伟良和王岩也没什么战意了,如果那可怕的炮火再覆盖一轮,自己还有命在?于是乎,兴冲冲赶来的农民军,在磨盘营那边扎营不到一个时辰,就像失了魂的绵羊一样,被云府铁骑赶得四处乱窜。直到逃出四里地,云府骑兵才停止追击,不过,吕伟良可不敢再回头跑到磨盘营附近扎营。
那些骑兵不追了,不是因为他们不敢打,只是因为他们不想跑太远。离着太远,就脱离了炮兵的覆盖范围,打起仗来,自然会有不必要的损失。
等回到草帽坡,迎着李自成的目光,王岩和吕伟良一句话都不好意思说。这仗打得太憋屈了,偏偏败得无话可说。这他娘滴哪是打仗?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就直打哆嗦。有的地方明明人都没有,那些炮兵就是为了封锁区域,硬生生用炮弹覆盖了一遍,有这样打炮的?
吃了一场败仗,吕伟良和王岩就一个感觉,那就是奢侈。太奢侈了,活阎王还是那么不要脸,打仗要么歪门邪道,要么跟你比谁钱多。又是炮火覆盖,又是铁骑冲锋,火炮和铁骑,这可都是烧钱的金疙瘩,三千人的兵马,炮火加骑兵齐出,还不惜血本的往外砸,摆明了是不把钱当钱啊。
听了王岩的汇报,李自成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捶了一下。啧啧,活阎王真特娘滴有钱,头一次见人把炮弹当馒头,不要命的往外砸。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活阎王的炮兵不缺炮弹,他们的炮弹还很充足。如果炮弹不足,那些炮兵敢这么玩?
吕伟良和王岩这一败,可以说让高迎祥等众多农民军头领再也不敢对磨盘营有什么想法了。四万大军前去磨盘营,连磨盘营的边都没摸到,愣是被炸没了三千多人,又被骑兵砍了三千多人。
高迎祥等人消停了,那压力就全都来到了李岩这边。李岩本来还指望着徐长路兵败,让自己占据先机呢,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结结实实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但是谈判没法停止,而且还得赶紧谈,因为李岩知道,草帽坡那边粮草不是太多了,再拖下去,情况会对义军更不利。在这种情况下,李岩与铁墨开始了第一次正是谈判。
同样,铁墨也不想跟李岩墨迹,所以李岩提议详谈的时候,他直接就同意了。当然,徐家父女肯定是不会缺席的。一张方桌,四个人,铁墨看着李岩,很认真的说道:“李信,只要把从浙江和南直隶刮来的东西留下,本督师就会放你们回中原。只有这一个条件,千万别跟我讨价还价。”
“.......”
从一开始,李岩就是蒙的。从没见过这样谈判的,简直是见鬼了。
明末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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