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已经被押到了曹文诏的大营,人是弄不回来了。杜福山没想到自己稍有不慎,便处了个被动局面。杜福山不怕曹文诏用之前流寇的事情定白轩的罪,他现在怕的是曹文诏想借白轩之手对浙江其他人动手。白轩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白轩稍微松松嘴,那就麻烦了。
一个白轩,当然撬不动浙江这块铁板,可是要解决这个麻烦,终究会浪费大量的人力财力。不怪杜福山多想,实在是曹变蛟抓人的时候,语焉不详,让人浮想联翩。
杭州城里的大人物们全都听说了白轩被抓的事情,一时间不约而同的来到布政司衙门,按察使吴昕更是心急如焚的说道:“杜大人,拖不得了,还需尽快把白将军弄回来才行。若是看着白将军遭难,我们不管不问,那旁人会如何看我们?”
杜福山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沉着眉头,冷声问道:“吴大人,你的心思本官也明白,可是,曹变蛟抓人,到底是不是因为之前流寇的事情,你能确定么?现在白轩在曹文诏面前说了什么,你知道么?万一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
吴昕顿时哑然,他平日里与白轩关系还算好,刚刚白家人还找到家门,请他帮忙。心急之下,只想着把白轩捞回来,倒没想这么多,如今听杜福山款款道来,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本来该急着把白轩捞回来的,可大家却都不急了。
吴昕是不愿意轻易放弃白轩的,他想了想,拱手道:“杜大人,如今形势不明,还需等待那边的消息才行。白大人与我们同僚多年,应该不会轻易倒向铁墨那边的,这样做,对他没什么好处。”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确定了。
杜福山等人在杭州城内心焦难忍,而白轩的日子反而好过了不少。自从被押到大营后,曹变蛟便把他安置在一间屋子里,好酒好菜伺候着,至于曹文诏,已经三个时辰了也没见到面。曹文诏不露面,白轩索性放开心思,该吃吃该喝喝。有道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自己在别人营地里窝着,还能干嘛,剩下的事情只能指望杜福山那些人了。
白轩想的很简单,只要杜福山那些人立刻挥兵冲过来,强行索要人,曹文诏又能如何?就算要拿人问罪,像曹文诏这样私下里将一名都指挥使关起来也不不合规矩,哪怕手里有尚方宝剑也不行。这里可是杭州,不是其他地方。
白轩的想法本来是没错的,奈何杜福山愣是被曹变蛟的虚招给迷惑到了,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呢。
杜福山不动,曹文诏可不会闲着。白轩被抓起来的第二天,曹文诏一纸命令,让曹变蛟率五百精兵攻打了杭州东边的琼花山庄。曹变蛟突袭琼花山庄,这下子杜福山等人立刻就慌了。
琼花山庄表面上看是一处庄园,可实际上却是浙江三司衙门对账存放财物的秘密所在。此处山庄归商人齐衡和所有,而齐衡和又是镇守太监文来顺的亲信。说白了,齐衡和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工具罢了,文来顺才是真正的山庄之主。
浙江按察司、盐运司、茶课司,每年所涉及到了金钱数目惊人,这么大一笔财富,自然不可能放在一个衙门手中。于是南京方面为了保证利益,才想到了三司衙门一处对账,财帛放在特定地方的办法。本来是为了防止浙江三司衙门一家独大,私吞利益,哪曾想却成了要人命的漏洞。
琼花山庄被突袭,账本什么的全落到了曹文诏手里,那接下来曹文诏要不拿着账本动手抓人,那就成傻子了。镇守太监文来顺最是心慌,他惊慌失措的跑到了按察司,推开门急吼吼的哭丧道:“杜大人,你可一定要救救咱家啊,这一次,咱家真的要完了.....”
文来顺哭哭啼啼的样子,把杜福山恶心坏了,他拍拍桌子,冷声怒道:“文总管,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只不过是一些账本而已,凭什么就一定找到你头上?”
杜福山懒得跟文来顺废话,一会儿的工夫吴昕也急匆匆赶来,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急着说话。倒是杜福山,看着吴昕,面色复杂的说道:“吴大人,情况你也看到了,杜某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浙江有什么事情,除了你我还有文总管,能够了解的如此清楚地,便只有白将军了。”
杜福山言下之意非常明白,白轩为了活命,选择了跟曹文诏合作,把三司衙门的利益给卖了。事到如今,吴昕也说不出什么了。虽然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要说不是白轩吧,昨个刚拿了人,今天就突袭了琼花山庄,要说白轩一点问题都没有,也着实没人肯信。
吴昕非常了解杜福山,杜福山这个人非常自傲,他从来不信别人说什么,只信看到了什么。杜福山曾经说过一番话,人言不可信,同样看到的也不可信,但看到的总比别人说的话可信得多。
现在,杜福山已经对白轩产生了怀疑,接下来就看白轩自己的了,“杜大人,或许这些事跟白将军没有关系。”
“哼哼,有没有关系,只需要等就行了。如果一天之内,白将军还没传信让我们帮忙,那......我们就要多加小心了!”
吴昕心里咯噔一下,但愿白轩能找三司衙门帮忙吧。如果白轩还急着找三司衙门把他捞出来,那证明他心里没鬼,这件事自然跟他没关系,可要是不找三司衙门帮忙,那白轩八成是倒向铁墨了。
明末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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