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一张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担忧或者害怕呢。而事实上,何林是被自己气的,丑时的时候被沙雕堵住断崖山道狂揍了一回,没想到这事过去没一天,接着又掉进了同样的陷阱中,他何林长了个猪脑子么?
后路被堵,前边弓箭手和火枪手伺候,还要小心两侧随时可能丢下的石块,这下两万士兵可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一下堵住这么多人,沙雕高兴地不得了,趴山顶上捏着一块小石子朝曹盛丢了过去,“姓曹的,你这两天不是挺威风的么,追的老子满山跑,现在怎么样?”
曹盛气的老脸通红,鬼头刀往地上一杵,瞪着眼怒道,“沙雕,你到底想干嘛?”
“干嘛?老子宰了你”沙雕也有点火,见曹盛到现在还耀武扬威的,当即取来火枪,就想一枪打死曹盛。周定山眉头一皱,赶紧伸手阻拦道,“沙将军且息怒,督师有吩咐,要活捉这些人,尤其是这个曹盛,督师还有大用!”
沙雕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而且周定山亲自发话,他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只好闷闷不乐的朝曹盛哼了声,“姓曹的,便宜你了,要不是督师还用得上你,沙某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等着沙雕退下后,周定山拿着个铁皮喇叭大声道,“谷中的人听好了,某家晋北周定山。眼下情形想必大家都清楚,只要本将一声令下,谷中再无活物。陛下与我家督师不想多造杀戮,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好好想想,要么投降要么见阎王。”
一时间谷中士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很显然军心已经散了,何林和袁马脸色都变了,这可如何是好?
何林丢了佩刀,高声喊道,“某家降了,还望周将军能言而有信,莫要伤手下兄弟性命!”
有何林领头,曹盛紧随其后,一帮子人全部将刀枪丢到了地上,受何林和曹盛的影响,更多的人丢刀投降了,袁马气的直跳脚,提着鬼头刀大呼小叫道,“你们要做什么,快把刀捡起来,曹头领,你如此做如何对得起闯王的信任?”
何林和曹盛想要投降,袁马却不想。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曹盛和何林虽然身在义军,对抗朝廷,但并没做过太大的恶事,可是他袁某人却是臭名远扬,一旦投降,以活阎王的性子,铁定跟他袁某人秋后算账。
总之,投降铁定是个死,不降还能拼一把,所以,袁马是谷中最不想投降的那个人。
袁马聒噪个不停,曹盛都烦了,使个眼色,几个亲信冲过去手脚并用,三两下就把袁马绑了起来。袁马呜呜乱叫,想要破口大骂,旁边一个头领早有准备,往怀里掏了掏,将一块破布塞进了袁马嘴中。那破布有一股浓浓的怪味儿,熏得袁马直翻白眼。也怪不得袁马会如此,因为这是一块擦脚布,再加上这家伙脚气重,那股子怪味儿就留在了擦脚布上。
谷中所有人都蹲在地上,刀枪也全部集中放到了谷口处。事情太顺利了,顺利的周定山都有点不敢相信。事实上并不难理解,这段时间农民军屡战屡败,士气跌落到了谷底,再加上水银山被攻下,回南边的路被断,人心惶惶的。袁马和曹盛带来的人有一多半都是从湖广招的,这些人思乡情切,如今这局面哪还有心思跟朝廷兵马拼命,所以出现这种局面也就情有可原了。
曹盛如此果断投降,也是因为知道麾下兵马的情况,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要是不投降,一定会被这群士气崩溃的家伙干掉的。
投降的人太多了,周定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全部送到仙女台或者送到黑水峪肯定是不行的,如今黑水峪还押着序偶多降兵呢。降兵太多,也不是好事,一旦发生变故,闹起乱子,可就不好了。在寨子里想了会儿,周定山让人给何林与曹盛松了绑,并请二人坐于大厅之中,沉眉道,“二位深明大义,周某铭感五内。陛下早有旨意,乱党多是活不下去的百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多造杀戮。我家督师谨遵陛下的意思,这才招降诸位。如今情形,想必们也清楚,实话与你们说了吧,高迎祥是走不出子午谷的,督师谋划许久,陕西各路兵马集聚子午谷,高迎祥是插翅难飞。本将希望二位能帮忙招抚一些乱党,当然,你们也可以什么都不做,陪着高迎祥一起去见阎王。”
何林和曹盛,但这两人也是投机取巧之人,当不得大用,却又不能杀,因为杀了这两人,以后的额招降工作可就不好做了?周定山所能做的就是放这二人回去,同时也能少一些降兵,又能搞得乱党内部更加混乱,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而且就算回去了,高迎祥也不会信任他们的。
听周定山的话,何林心中已经盘算开了,听姓周的意思,好像并不想让他二人加入晋北军啊。如此倒好,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在义军之中当一名头领,岂不比在晋北军中受人制约强?当然,周定山也有警告的意思在,以后要好好做事,要是不识抬举,恐怕后果就不怎么美妙了。
想通关节后,何林和袁马起身拱手道,“周将军所言甚是,请周将军转告督师,我二人回去以后,一定按照周将军的吩咐做事。”
何林和袁马的话,周定山也并未放在心上,话说得好听有什么用?周定山可不信这二人的鬼话,总之,只要这俩人还有用,留他们活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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