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下去就清联小娘子”王德定心急如焚,可还没等他下城,清联已经被绑了起来。远处,只见清联挣扎着喊着些什么,可是离得有些远,又听不太清。没一会儿,那些官兵已经拖着五花大绑的清联跑远了。
“这些朝廷鹰犬,就会欺负软弱女子,传令下去,出兵新安,老子要拧下耿仲明的狗头!”
王德定大怒之下,竟要出兵,由此可见这位王头领有多无能了,也怪不得陈忠和不支持他。旁边众将可是心惊不已,跑出去跟晋北军打,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一员副将拱着手蹙眉道,“王头领,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呢,刚刚末将观察,这些人浑不像官军。之前也曾与晋北军打过交道,这黑甲红裤,当为步卒才对,又怎么会骑马作战?若是骑兵,当时银光锁子甲才对,还有...那些官兵之中有些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这副将言罢,另一名年长之人突然一拍脑门,大惊失色道,“想到了,想到了,听兄弟一言,为兄突然想起来了。刚刚那些骑兵之中,有两个人应该是陈忠和的不下金顶和雷震,对,就是他们,绝对错不了。”
“不错,就是他们,怪不得当时觉得眼熟呢,敢情是他娘的陈忠和的人!”
嘶,听部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王德定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会儿也不闹着去找耿仲明拼命了,他努力想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脑瓜子有限,实在想不出。那陈忠和的人为何穿着官兵服饰,又为何要抓清联?是陈忠和投靠官兵了?还是....
“你们刚刚谁听清楚清联妹子喊什么了?”王德定开口问了句,众将却没一个听清楚的,无奈之下只能向城头卫兵询问,虽然当时隔的有些远,但终究有耳力极好之人。将那士卒带到王德定面前,士卒拱手言道,“回王头领,刚刚清联娘子喊的是‘小心陈忠和偷...’,就这五个字,后边没喊出来就被堵住了嘴。”
小心陈忠和偷?这明显是话没说完,后边的话很好想,应该是提醒王德定多加小心,陈忠和要偷袭。可问题是陈忠和偷袭哪里,到底为何偷袭?
就在王德定等人一筹莫展时,派去外围寻找清联的探马回来,慌慌张张的回道,“王头领...王头领.....陈忠和所部领兵抵达河口镇,预计一个时辰内就会抵达新安!”
王德定身子一晃,双手抓住那探马的肩头,大声问道,“是陈忠和的人?你确定?”
“王头领,小的确定,那陈忠和长什么样,小的还能认错不成?看样子陈忠和将军可是尽起渑池兵马,来驰援我部的,王头领还是快做准备,也好迎陈忠和所部入城啊!”
那探马说完,王德定就松开了手,这时旁边有一员福将冲上来一巴掌拍在了那探马脑门上,随后又踹了一脚,大声呵斥道,“放陈忠和入城?放你娘臭狗屁。”
这会儿大部分将领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弄半天陈忠和是要偷袭新安啊,怪不得来的如此凑巧,还千方百计把清联小娘子绑回去呢。王德定阴沉着脸,颤抖的双手能看出他有多愤怒,周遭副将更是个个义愤填膺,“公子,陈忠和明显是冲公子来的,定要将他挡在新安县外才成。”
其实这些说的都是废话,王德定自然知道不能放陈忠和入城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陈忠和心怀不轨,还放他入城,岂不是天下第一蠢夫了?
众人义愤填膺,却有一员叫秦英的副将拱手道,“兄长,依末将所想,倒不如放陈忠和入城。”
秦英话音刚落,立刻遭到其余人一番痛骂,有的人更是骂秦英吃里扒外,与那顾飞浪、陈忠和一丘之貉。倒是王德定,挥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王德定是没什么大本事,不过他有一个优点,就是能纳人言。王德定知道秦英的性子,说他吃里扒外投靠顾飞浪,还真有些不太可能,倒不妨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秦兄弟,你说详细些,为何要放陈忠和入城?”
“王大哥,你可仔细想想,陈忠和所部顶多一万人,将过前些日子一场大败,可战之士也就不到八千人。凭着这些人手,真要偷袭新安,自能一战而下。可问题是,咱们现在已经知道了陈忠和的意图,他偷袭新安的主意自然成不了的。只要咱们做好准备,于城头城内设下弓弩陷阱,那时陈忠和入城可就当不了奇兵,而是瓮中之鳖了。”
秦英详述一遍,众将大都明白了过来,敢情他们真错怪秦英了。而且秦英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知道陈忠和的意图,放陈忠和入城,一旦陈忠和突起发难,偷袭新安,后果不堪设想。可既然知道了陈忠和的偷袭计划,那就变成陈忠和在明,己方在暗了。
想通关节后,便有不少人拱手道,“王大哥,秦兄弟所言,当属上策。”
被一帮子将领聒噪一番,王德定也觉得这法子不错,自己可有两万多人,又占据优势,灭了陈忠和所部,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呼口气,王德定挥手道,“诸将听令,于西城多放伏兵,城头备好弓手,待陈忠和入城,立刻擒杀。”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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