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灏渊当机立断，道：“先按马军医所言，试一段时间。若能健壮起来，便坚持下去。实在不行，便慢慢来。”

老太君只好同意，道：“我去叮嘱窦氏，让她看着点，不然轩哥儿要好强，反把身体折腾坏了便不好了。”

马军医笑眯眯地道：“最好是每次都能折腾出身汗，汗出得越多越精神。他虚，出汗后不能沐浴，就用热水抹一下便可。像现在这种天气的话，能洗澡少一些就少一些。”

程灏渊和老太君愕然！这又出汗又不许洗澡，岂不得发臭？这谁受得了！

马军医道：“洗澡十分伤元气，也不是不让他洗，反正冬天不怎么臭，我们打仗的时候一两个月不洗澡正常。”

老太君看了眼程灏渊，好像他身上突然就臭了，摸了摸鼻子，道：“好吧！反正不是跟我待一块。”

程灏渊：“……”

洛子瑾没费什么功夫便审理出来了，情况就是之前府医之前招供的。吕氏开始其实是想把程灏轩弄死的，但她身边的奶娘劝她先留着，因她诊治出来胎儿有问题。

吕氏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孩子不行，那便把程灏轩养在膝下，日后好让他和程灏渊兄弟相杀。后来她产下一男婴，但出世哭了几声便没了，果断用程灏轩代表。

府医李清波原是一小城大夫，因当地县令妻妾之争，小妾串通了府医毒害正妻腹中胎儿。正妻怀孕七个月时突然感觉没了胎动，便派人请了李清波过去诊治。

李清波医术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一诊治就发觉，胎儿是死胎，且有中毒之症，便如实告知。却不料县令宠爱小妾，家中大权俱落小妾之手。正妻身边被小妾买通之人通知小妾。

李清波前脚离去，后脚便听到正妻死了一尸两命，马上连夜带着寡母和妻儿逃跑。果如他所料，小妾怕正妻告状一碗毒药把正妻给毒死了，栽赃到李清波头上。

李清波一家逃出城不久，暴怒的县令便派上百人追捕出来。情急之下，他只能冒险跑到驿站，看看能不能碰到官贵落脚在此，代为主持公道。

吕氏自北疆回京城落脚在此，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听到是妻妾之争，妾害死妻，一尸两命。又闻李清波医术了得，心念一动，便应了！出面帮他摆平了此事。

李清波为报恩，便追随吕氏到了京城，成了定远侯府的府医。他寡母患病常年需珍贵药材调理，吕氏从不吝啬，药材银子流水般赏赐给他。李清波亦深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程灏轩出事后，所服之药大多出自他的手笔，所请名医治疗开的药方是对的，但经他手再服一贴相克之药，不但无效反而加重病情。但此人医术高明，一直保着程灏轩的命。

他得了吕氏叮嘱，只要程灏轩兄弟相杀，其中一人死后，将真相告知活着的一人。原以为只要这兄弟俩不相杀，他便不算违背诺言，这辈子能得以善终，没想到给程灏渊诈了。

洛子瑾把口供给了程灏渊看，叹道：“吕氏心狠手辣，城府深沉，堪比吕雉！一步看十。若非你当年冲动，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她，以智谋取胜，她未必会输！”

程灏渊一拳击落案桌之上，恨声道：“当年我还是太便宜了她。不该将她一剑穿心，当千刀万剐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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