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威信侯府在此时送上重礼,并不妥当。
但凡是有些头脑的人,过了那一阵的热闹后静下来细思,便能明白其中关窍。
还有一重殿试未考,威信侯府送上如此大礼,若是谢修远不能得中状元,岂非是惹人议论?
殿试前将人捧得高高的,万一未能如愿得中头名,哪怕中了一甲探花,这带来的喜悦之情,恐也会淡化不少。
故而,谢初夏从一开始,就极其不喜威信侯府的作派。
做事过于高调,只看重自己的利益,却从想过如此是否会给谢修远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又是否会给谢修远带来压力!
所以,谢初夏在随意地翻捡了一番之后,便又道:“也不过尔尔,哥哥不必放在心上,待你殿试过后,无论何种名次,咱们都要摆宴,届时,再请他们过来热闹一番便是。”
谢修远何等聪明之人,转瞬便明白了妹妹的用意,舒心地笑笑:“好。”
接下来谢府大门紧闭,除了每日需要上衙的谢四郎进进出出之外,其它人都好像是约好了的,都静静地待在自己院中,轻易并不在府内走动。
谢修远在收到贺仪后的次日便到威信侯府道谢,并未多留,据说连进门带离开,也不过是一刻钟罢了。
这也就是象征性地做做样子,十几年未见,真能有多少的情义在?
放榜后,京城着实是热闹了两日,各大酒楼茶楼都是满客,有些学子甚至是从晌午一直喝到了夜半。
最初的激情褪去后,学子们又都开始埋头苦读,只盼着这最后一试,能让自己入仕为官,好光耀门楣。
皇城,太极宫,两仪殿。
年轻的景帝正在埋头批示奏本,离龙案约莫有七八步的距离,有一紫铜鎏金大鼎,一缕轻烟自里面袅袅升起,淡淡的龙涎香,轻轻地萦绕在整个大殿。
“今科殿试,倒是有不少能臣给朕建议考题,倒是都学聪明了,还会拐着弯的来揣度朕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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