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完信息,江海潮直接给出结论:“谢饕饕太重要了!搜捕动员已经发动到最大限度,不管他是死是活,四十八小时内总该有消息才是!”
“死?谢饕饕没理由出事吧?”卧虎分局队长霍大彪说,“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卢平安。退一万步,就算凶手另有其人,也谈不上杀人灭口!案发时谢饕饕躲在现场,这个信息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江海潮点点头,说:“审讯时,我倒是对卢平安说过。”“那没事!”霍大彪说。“秦队,你的看法呢?”江海潮问。
“谢饕饕的确很重要,搜捕正在最大化进行,咱们先把他放一边。”秦向阳道,“霍队的‘退一万步,就算凶手另有其人’,这个提法很现实!”
他点上烟,缓缓地说起来。“如果凶手是卢平安,他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这点不解决,将来庭审,指不定会怎样。基于卢平安是凶手的前提,我想提个假设——如果案发前,跟樊琳上床的是邓利群,那会怎样?”
“这种假设没意义吧!”霍大彪说。“不。霍队你也提过一个细节,曾纬的面具被凶手掀开了。”“如果凶手是卢平安,那个细节就很好理解。他也会好奇,跟他老婆上床的男人到底什么样。”“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针对这一点,上次我的确说过,曾纬的死会不会是个意外。”霍大彪点上烟,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纵观案子全过程,我觉得当时的提法有点神经过敏了。”
“不至于!”秦向阳说,“我总觉得案发当天,邓利群的行动轨迹有点怪。怎么说?明明他应邀去了大魏豪庭,结果却在车库发生意外,用车门撞倒个孩子。那个孩子的母亲叫魏芸丽,她之所以把车停到邓利群的车旁,是因为有个人的车屁股停歪了,挤压了她的入口空间,导致她没信心倒车入位。她孩子之所以被邓利群的车前门撞倒,也跟她把孩子放到前座有关。巧的是,那天孩子喝饮料,把后座弄湿了。更巧的是,那个魏芸丽当时提着一堆东西,里面有一盒跳棋摔到地上,弹珠滚落到邓利群的车门前,小孩子便跟上去捡。至于那个把车屁股停歪的家伙,叫侯三,就租住在五号楼1302室,跟谢饕饕一样,也有前科,出来半年了,没工作,给一个叫林小宝的看网店维持生计。这一连串的事,里面有几个巧合?”
“你是说,凶手的目标是邓利群?”江海潮忙问。“不!我更在意那些巧合!”“这……”江海潮皱起眉头。
“我觉得你想多了!”霍大彪说,“某种程度上,所有的必然都可以视为巧合;所有的巧合,也可以视为必然!”
“你说的是哲学层面。”秦向阳说,“好吧,我个人暂且称之为巧合吧!不管这个假设是否有意义,都不能否认一连串巧合的发生,促成了樊琳的约会对象,由邓利群变为曾纬。现在无法断言,那一连串巧合跟樊琳、曾纬被害,两者是否有因果关系。但是,侯三把车停歪;魏芸丽放弃倒车;魏芸丽孩子弄湿车后座,从前座下车;魏芸丽摔了跳棋;弹珠滚落到邓利群车门前;孩子捡弹珠;再加上案发现场衣柜里还有个谢饕饕……这七个点,真的就是巧合?还是说,不仅仅是巧合?如果是后者,那又意味着什么?”
会议室里出奇地安静。
江海潮第一次当面领教秦向阳的分析能力,他不得不承认,那些巧合的存在,此前他从未留意。那些问题,谁也无法回答。不管怎样,秦向阳的分析为本案提供了更多的侦破思路,同时,凸显了案件的复杂性。好在他并非轻易服输之人。相反,秦向阳的设问更激起了他非破案不可的决心。
秦向阳见没人发言,继续说:“我们再假设,凶手不是卢平安,那又将得出什么推论?”
“这点我考虑过,尤其在审过卢平安之后!”江海潮说,“他的自辩,几乎导致我对那几项指向性证据的怀疑。我没忽略案发前后,出入五号楼的神秘连帽衫男子!这个人极度可疑,这不单指他包裹严密的装扮。从时间上说,他1552进入小区,1555进入五号楼,1645离开小区,那个时间段,跟案发时段高度契合!可惜除了身材,我们没有那家伙的任何体貌特征。行踪上,他离开小区后,右拐。可是,离小区最近的路面监控,小区附近的店面监控,都没拍到他的影像。为什么?只有两个可能:一、那家伙离开小区后,换了装;二、在小区与最近的路面监控之间,他有个落脚点!”
“是的!我同意江队的分析!可是就算大海捞针,我们至少知道针的样子,而我们对那家伙一无所知,怎么捞?这种情形下,我赞同江队把注意力放到卢平安和谢饕饕身上。”霍大彪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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